钟诗言抬起头,瞧着岑蔚将熏香炉打开,细致地拨弄着。
心中慢慢浮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好了,待会儿就能睡着了。”岑蔚走回来,揉了揉她四散开的头发,进了被窝。
钟诗言将信将疑地扫了熏香炉一眼,上面已有浅浅的烟气飘了出来。
“这么管用?”
岑蔚笑了笑:“我说有用,自然是有用的。”
钟诗言缩了缩下巴,不知怎么就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想着,待会儿我睡着了就对我干什么吧?”
说完,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蔚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岑蔚似乎也被她的脑回路给惊到了,愣了好几秒。
他抿起嘴,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你这脑袋里,每天都想着些什么啊?”
他有些无奈:“难怪你睡不着。
”
钟诗言垂下眼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
“我就……瞎说的。”
“快睡吧!停止你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念头。”
思维这东西,若是能说停就停,那就不是正常人了。
这晚的钟诗言,虽然没在现实里想七想八,但在梦里,脑洞大开了。
次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昨晚的梦可真是精彩啊!
一会儿是《总裁夫人的第九十九次逃婚》,一会儿是《甜心带球跑》,中间还有好多个恶毒女配参与,要拆散她和岑蔚。
钟诗言倒在枕头上,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简直集天雷与狗血于一身。
实在不忍直视!
而且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连“球”都有了?
落地纱幔被人掀起,室内一亮又一暗。
是岑蔚。
钟诗言往门口看去,果然见岑蔚已穿戴整齐,走了
进来。
“醒了?睡得好吗?”岑蔚问她。
钟诗言又想起昨晚的梦,心里一虚:“睡得挺好的。”
岑蔚走到窗户旁,将窗帘打开,室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她倏地闭上眼睛,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
却见一张俊逸的脸直直映入眼帘,近距离的接触让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她顿住,心尖微颤。
“蔚哥……”
话还未出口,就有柔软的触感从额头一掠而过。
岑蔚的唇刚刚从她的皮肤离开:“小骗子。”
像火山毫无预兆地喷出熔浆,火焰随之升起,下一刻漫布大地。
她晕了一瞬,才羞恼地捂住那一块滚烫的皮肤。
眼神控诉。
岑蔚却一丁点儿的愧疚也没有,他直起身,说道:“起床,我带你去看海。”
这一句话就让钟诗言乖乖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大海啊……
她往窗户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蔚蓝的水光。
朝阳倒映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碎波,像洒满了金箔。
岑蔚将窗户打开。
一股大海特有的咸味扑面而来,连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心胸好像都开阔了起来,世间一切变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所在。
钟诗言享受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岑蔚看着,眉眼也浸满了温柔地笑意。
等钟诗言去洗漱间的时候,岑蔚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立刻去接,直到钟诗言的背景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慢悠悠地接起了手机。
“岑总,恒阳集团破产了。”
“嗯。”听到这个消息,岑蔚的脸上没有露出半丝意外。
前段时间,在宴会上,看到恒阳集团总裁橫原那副模样,他就知道,这个主导着北方矿场半壁江山的集团已经濒临绝境。
但这个消息不足以秘书打电话来打扰他的
蜜月旅行。
他静静等待着秘书接下来的话。
果然,沉默了两秒钟之后,秘书再次开口:“横总的女儿横清远想要见您。她说她有一笔生意想要跟您谈谈,是有关于夫人的。”
岑蔚微微一顿,脑海里翻出有关于横清远的信息。
横清远,横原的大女儿,横家公认的下一代掌权人。
虽是如此,但她性格内向腼腆,遇见人只会笑,笑完了便乖乖坐在她父亲身边,也不怎么说话,实在不像个继承人的样子。
因此,岑蔚对这个横清远并不怎么关注。
这种时候,横清远找他,势必还是跟恒阳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