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恒刚刚来到楼下,就碰到了周远洋和陆鸣,这两人并肩走到大厅,前者怒气冲冲的样子,对视了一眼,拦住了张天恒。
“你等会,冷静冷静!”
张天恒伸手指着自己的伤口,还有徐莺身上的伤口,怒火中烧:
“怎么冷静?是不是他们动手的?我和徐莺是不是差点死在大郭的手上?是不是耿狄背后捅咕的?这些事儿还用脑子想吗?傻子都他妈能看出来吧?”
陆鸣抬头回了一句:
“这事儿肯定不能这么算了,我也在找人,但是安保署的人,他们是带着总局的文件过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哪怕我亲自去拦着,他们也要先带走这个主犯,不过你先听我说一句,这里面有转折!”
周远洋拉着张天恒来到了楼道里,将大郭和耿狄闹掰,前者想让大黑背咬耿狄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张天恒这才明白过来,合着关系最硬的居然是大郭?
“也就是说,想干掉我的人有这个大郭一个,他现在摘干净了就想跑路了,把耿狄甩出来当个挡箭牌,想换自己一条活路?”
周远洋叼着烟,点了点头。
“你要是非要这么理解,其实也没错,我听到的情况就是耿狄让大郭把医院里的那个大黑背卖了,但是这个大黑背,是大郭挺多年的兄弟了,俩人算是过命的交情,然后大郭就和耿狄翻脸了,因为干掉你这个主意,肯定是耿狄鼓捣的!”
张天恒狠狠搓了搓脸,长叹了口气。
“所以这个大郭,就不能动了呗?得,我理解,能把耿狄弄下来也行,不过大郭这个事儿肯定没完!我还得找他!”
陆鸣眯着眼,笑了笑。
“你倒是挺有刚的啊,这个大郭的亲叔叔是防暴城卫的大队长,手底下上千号人,他对付你是吃准了自己有后台,你要报复他,是吃准了啥?光靠着手底下几个地面上的小混混,可够呛能干掉他!”
张天恒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来,突然笑了。
“我十六岁那会,就告诉自己,你这辈子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拿到手,昨天和今天弯下去的腰,是为了明天或者后天,不用再弯腰,陆局长,我们区外的孩子,身上就带着这股子倔脾气,我把话放在这,最多一年,大郭我一定亲手按住!”
陆鸣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讽刺,只是点了点头,转头冲着周远洋说了一句:
“我还有事,一会还要开个会,这边交给你没问题吧?”
周远洋闻言点了点头:
“我会注意耿狄那边的动静的,别忘了尽量争取争取,最好是能让这个黑背,在量刑上合规矩!”
陆鸣离开之后,周远洋转头瞥了一眼张天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即使是我,常战,江晚这样的出身,也有很多无奈,委屈就更别说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个人情绪掺杂到工作中来,常战跟我推荐你的时候,跟我说他看中你的地方,就是其他方面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唯独能在绝境中,保持冷静,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在这之前,张天恒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常战心中的印象是如何,坦白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冷静。
或者那并不是什么冷静,不过是怕而已。
怕输,怕出问题,一旦自己稳不住,那满盘皆输,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张天恒自问是个贪心的人,他这双手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了。
……
周远洋和张天恒,还有于三水等人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放人,跟本地的安保署拉大锯没有用,毕竟宪兵队的实际权力不如安保署,而且只是一个黑背,又不是耿狄或者大郭这种主谋,放掉问题不大。
更何况把他放走,让他去找耿狄,后者自然不会放过大郭,他们只需要看准机会拿下就好了。
作为对张天恒和徐莺的补偿,张天恒能拿到一笔赔偿,大概五千多,徐莺“护驾”有功,获得了提干的机会,年底就能戴上一毛一了,而且上升通道直接打开,周远洋个人表示,会帮助徐莺申请去军官学院进修的机会。
即便是周远洋,手上的名额也不过两三个,张天恒指定是在列的,这一点没人能怀疑,但是徐莺一个刚刚转过来的新人能有这个待遇,让队里不少人一阵捶胸顿足,感叹没能把握住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队员们几乎是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一旦张天恒离开宪兵队,马上就有人申请随身保护。
……
比张天恒更难受的,是耿狄。
现在耿狄是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情况,一来他不知道现在黑背到底说了什么,安保署那边根本不给消息,他也打探不到,二来是大郭已经失联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据说有人看到大郭妻子带着孩子去了机场,安保局和宪兵队都没有阻拦。
在耿狄看来,大郭肯定是和安保局和宪兵队合作了,条件就是让他老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