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回家,刷了会儿新闻资讯。
偷盗文物的人已经锁定在落网盗贼身上。
赵真因为妨碍公务被拘留,后靠着赵秃子塞钱把人保释了出来。
这个结果,傅黎并不觉得意外。
真正让她诧异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翌日,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是陈老打来的电话,告诉傅黎文物找到了,但有些不对劲,让她过去看一眼。
傅黎赶往市局,路上得知来龙去脉。
落网盗贼一直躲在公司附近,夜里搬运文物时被发现。
现在,人已经送去警局等待法院的审判。
傅黎出门仓促,忘记带伞,这座城市不知不觉就已进入深冬,雪花纷纷扬扬而下。
她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做了个百米冲刺的动作,准备往市局大门跑。
雪天路滑,傅黎穿着带跟的短靴,才跑两步脚下便是一个趔趄。
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以为自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一双强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后背。
准确的说,是抓着她的衣领。
陆烬像拎小鸡崽似的把人拽起来,另一只手还撑着伞,“地上有霜看不见?”
昨晚就在下雪,如今地面上结着一层薄霜,走路都需要谨慎。
傅黎在这里被拎着,属实没面子。
她赶紧把人挣脱开,又整理凌乱的头发,“谢谢陆总,我下次注意。”
傅黎才不承认自己没看见地上的霜。
“走吧。”
陆烬走在前面,伞却向傅黎的方向倾斜,淡声道:“跟上。”
两人并肩走进市局大厅,只有叶然可怜兮兮的被雪淋。
这伞本来也是在他手里的,结果陆烬看见了傅黎,夺过他手里的伞就往前走,把他丢在原地吹冷风。
叶然含泪狂奔,差点步傅黎的后尘,趔趄两步,最后还是扶着电线杆子站稳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呵,这就是单身狗应有的下场吗?
市局二楼的展品放置厅围了不少人,都在研究找回来的文物。
傅黎和陆烬走近,他们走动让出一条道。
瓷器完好无损的放在玻璃柜中。
陆烬打量两眼,“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瞧着,是没什么问题。”
陈老摘下老花镜,搓了把脸,“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市局的人道:“要我说,就是陈老你太疑神疑鬼了,这可是才出土不到三个月的文物,就算造假也造不出这么逼真的吧?”
陈老没接话,只是向傅黎
招了招手,“小黎,你过来看看。”
傅黎戴上手套,开始检查瓷器。
这是上一批文物中,保存最完整的瓷器。
瓷瓶出土就引起各界关注,相关报道更是层出不穷。
从瓶口到瓶身,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傅黎都差点以为这就是丢失的那个瓷瓶,但很可惜,她发现了漏洞。
“瓷瓶是假的。”
她脱下手套,斟酌两秒,又道:“我建议查一下之前找回来的文物,可能也有问题,落网的犯罪团伙可能只是小喽啰,他们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
市局的人显然不信她的话,甚至觉得她在危言耸听,不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么多人都鉴定不出来的东西你能鉴定?”
“难道你的意思是,这组团伙背后还有个技术精湛的文物修复师?”
文物修复师里不乏心术不正的人,他们凭借手艺造假售卖,从中谋取暴利,但市局的人不相信,谁会敢这么嚣张的盗取市中心文物局的东西。
傅黎将手套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这才淡定的点头道:“你说对了,他们当中应该有个很厉害的修复师,手艺在我之上,且造假技术一
流。”
“当务之急还是报警吧。”
她说着,准备打电话。
市局的人还是不相信这个结论,夺过手机,“你怎么证明这是假的?”
傅黎面露不悦。
怎么市局的负责人这么没有礼貌?
陆烬没说话,目光却盯着市局负责人的手。
他的手上捏着傅黎的手机。
市局的人被盯得心里一阵发毛,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能随便惹,只能放缓语气。
他道:“情况属实我肯定会联系警方,但你的话也没有根据,我凭什么相信你?到时候闹出乌龙怎么收场?”
傅黎冷着脸把手机收进口袋。
她打开展柜中央最亮的一盏聚光灯,又撤调玻璃罩子,换了副更专业贴手的手套,手里捏着个激光笔,倾斜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