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少钦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五万块!我保证不再去骚扰林家人。”沈湘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语气。
傅少钦被她气笑了。
她还真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是谁昨天向我保证,再也不开口问我要钱了?”他讥诮的问她。
“你觉得我这种有污点的,几次三番对你欲擒故纵的女人,会有诚信可言吗?”她讥诮的笑问。
傅少钦:“……”
差点忘了她有多厚颜无耻。
他狠辣的对她冷笑:“那你觉得,我能把你从牢狱里捞出来,就不能把你再送进去了?”
沈湘:“……”
她知道,跟傅少钦玩狠,她只有输的份儿。
但是她必须想办法弄到五万块,她不能让母亲的坟墓被人掘了。
“是呀。”她垂目,落寞一笑:“你捏死我,等于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说完,便拉开门往外出走。
男人呵住她:“干嘛去?”
“你没权利过问我。”她说。
男人逼迫到她面前:“我都忘了,汐月说你是做晚上生意的?我警告你,在你和我合同期间,你不要做些肮脏不堪的交易,否则……”
“否则!否则!否则!”沈湘突然爆发:“我欠你的吗傅少钦?是你说我处心积虑想从你这里骗取
财物,我有主动找你吗?
我只是因为在狱中受到过你母亲的恩惠,想报答一下她才答应和你做交易。
仅此而已!
我刚出狱,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就差一天就能拿工资了,却被你搅黄了。
我身上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生活下去?
在林家你也听到了,是他们让我留下的,我没想去打扰他们,他们资助过我,现在让我在一天之内还五万块!如果不还,我母亲的坟就要被挖出来!
你告诉我我拿什么还?”
傅少钦被震惊了。
一直以来她都波澜不惊。
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
吼完了她又自我讥讽的嘲笑:“我为什么冲你吼?卖惨吗?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意踩踏的小玩意,我向你卖惨岂不是会更惨?我真是蠢的可以。”
说完,她跑回自己的房间,迅速收拾了衣物装进蛇皮袋里走了出来。
然后平淡无波的说:“傅先生,我要和你终止交易。”
“单方面解约?”
她答:“我知道,我是要付违约金的,钱我肯定没有,请给我一星期时间,回来我任由你处置。”
男人饶有兴趣的问:“你这一星期干嘛去?”
“先去黑市卖血,卖够路费我就回老家给我妈上坟,回来之后随
你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
说完,拉开房门就走。
却被男人抓住了胳膊。
傅少钦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声音冰冷如常:“五万块,不要再有第二次!记住明天照常照顾我母亲。”
她怔怔的看着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接过钱,转身跑回自己房间,门关上的一刹,她泪流不止。
她的蛇皮袋丢在他脚边,他巴拉了一下,里面就一两件廉价的不能再廉价的替换衣物,牙杯牙膏,一块舒肤佳的香皂。
以及二三十块零钱。
沈湘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眼圈通红。
幸好傅少钦早起去了公司处理事务没看到她,沈湘收拾了一下便去医院看望夏淑敏去了。
“湘湘,你眼睛这么红?”夏淑敏心疼的问。
“没有,妈。”沈湘眼圈又红了。
不想被夏淑敏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她转身跑了出去。
夏淑敏却一个电话打给了傅少钦:“儿啊,你天天忙公司事务,每天上午来陪我尽孝道的都是湘湘一个人,多好的儿媳啊,妈不知道能活哪一天,妈妈希望快点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以为沈湘伤心是因为没有举办婚礼。
试问哪个女孩儿不渴望穿上婚纱步入婚姻
殿堂?
像她,活到现在生命快要结束了都没机会穿婚纱?
她要将自身的缺憾弥补到沈湘身上。
“妈,您病着,我和沈湘不宜隆重。”傅少钦劝慰母亲道。
“儿啊,不需要隆重,有婚礼就是圆满。”
傅少钦:“……”
隔了半晌,他沉声答道:“听您的。”
夏淑敏立即舒心的道:“择日不如撞日,后天就是黄道吉日,准备个小型婚礼,跟婚庆公司和酒店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吧?”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