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爷子笑了一下。
他的语气很平和,很成竹在胸,也很是对沈湘不屑一顾:“前提是,你得有被我设计陷害的切入口。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首先你得有弱点。”
沈湘:“……”
沈湘又看了看林志江,再一次的问道:“你……是我爸?从血缘关系上来论的,我的父亲?”
林志江恶狠狠的说:“我没你这样的劣迹斑斑的女儿!”
沈湘自言自语:“就为了救你们那个医院里躺着的,你们的宝贝女儿?”
林志江怒喝一声:“难道你不该救她吗?你们骨子里流着共同的血液,你却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我林志江怎么就生出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孽障!”
“孽障!”沈湘自言自语的笑了。
她抬起头,仰望着天。
努力的让泪水咽回去。
然后又看着舒老爷子:“我现在真的相信了你说的那句话。”
舒老爷子:“什么话呢?”
在这一刻,他是无比得意的。
“姜,还是老的辣。”沈湘幽幽说到。
舒老爷子:“多谢夸奖。”
沈湘又问道:“把我置于死地,你不会良心有愧?”
“愧?”舒老爷子反问:“我愧谁?”
“愧被你弄残了双腿的徐泽言,以及徐泽言的父母吗?”
“还是愧差点为你丧命
的楚天凌?”
“还有,远在加星岛的,我外孙女的未婚夫潘昊旸?”
“更或者是,已经长眠于地下的,少钦的母亲?”
舒老爷子列举种种,然后反问沈湘:“你告诉我,我愧谁?”
“不要跟我说,我有愧于你?”
沈湘:“难道不是吗?”
“为了能对得起那么多人,为了维护更多人的利益,我就算你愧对你又如何?”舒老爷子反问道。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我没有愧对你,当年你的罪行的确判的太轻了,后来依然死性不改,还导致了另一个人重伤,你这种女人应该当即处决!”
“如此以来,你就能救你外孙女了?”沈湘凄然问道。
舒老爷子冷笑一声:“沈湘,我曾给过你机会,那时候我只想要你一边的肾而已,这样你能活,我的外孙女也能活,但是你不肯。”
沈湘:“我……”
这一刻,她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平生第一次,她有了屈服之心。
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有女儿,她的女儿还太小了,离不开妈妈。
就算沈唯一再坚强,再无畏,再鬼机灵,可没妈妈的孩子像根草。
这话一点都不假。
如果自己能活下去的话,让她学狗叫她都愿意。
只要能活着。
舒老爷子的笑容越
来越冷:“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外孙女是个病人,她都病成这样了,单单一个肾的话,还是不能做一个完全健康的人,要是两个肾都能给她,那么她以后就是个健康人了!”
“我……”沈湘的语气软了很多:“我……我同意,我同意把我一颗肾给你外孙女,求你了……”
“你同意?”舒老爷子反问道。
“我同意!无偿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沈湘坚定的说到。
“可惜,晚了!”舒老爷子的话无情到让沈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舒老爷子的语气也越发冰冷和无情:“我放着你的两个肾不要,我要你一个?”
沈湘:“……”
她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无比可怜的问道:“就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舒老爷子:“不好意思!跟我舒老爷子商量,你没资格!”
沈湘:“……”
她咬着唇,努力的努力的再努力的,可泪水依然流了下来。
她的唇都被自己要出血来了。
看到舒老爷子如此不近人情,沈湘再次一崩溃。
她突然扬天一声怒吼:“来呀!杀了我啊!林志江,我沈湘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是你生了我,不是要我要到这个世上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妈!”
“你养过我们一天嘛?”
“你对我妈都做了什么?”
“林志江,我死之后,一定会把你拉下十八层地狱的!”
“还有,姓舒的你给我听着!我不会明天就被处决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得上疾病,我一定会让我自己肠穿肚烂!我也不会留给你外孙女任何有用的东西的!”
舒老爷子:“你……”
“哈哈!”沈湘怒等着所有人:“来吧!老娘我命不要了!来,打死我!最好当场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