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其实……您心底里还是很在意我爷爷的是吗?”舒铭震在电话那一端小心翼翼的问道。
舒琴笙轻笑一下:“阿震,我要说不,你难受吗?”
舒铭震:“不难受,姑姑。”
“阿震,你是个好孩子,姑姑永远都认你,姑姑认你这个侄子,是因为你和姑姑在生物学上的确有血缘关系,我们很亲。而且,你和你爷爷和你爸爸不一样,你从来没有拒绝过姑姑,不仅如此,你还照顾了你小奶奶的故居。姑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谢谢姑姑。”舒铭震含笑道。
“但是,你爷爷不一样。”舒琴笙黯然的说。
“你爷爷不要我的时候我刚出生,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我的整个婴儿时期童年时期少年时期,都是遭受亲生父亲的嫌弃。”
“你的爷爷让我有一种深刻的认知,那就是,我是个罪人,生来就受人唾弃的罪人。”
“我之所以性格还没有那么自卑和变太,是因为你小奶奶还算是个开明想的开的女人,否则,我可能早就被你爷爷打压的,或许成了神经病了。”
“你觉得,这样父亲,我可能会在意吗?即便是在意,难道不应该是恨吗?”
“我之所以感到难过,是难
过我自己生来就没有父亲。可顾嘉宁就不一样,明明我们小时候在一起读书,她却一辈子活的比我优越,直到现在,依然能得到你爷爷的疼爱,”
“阿震,你说姑姑这是不是嫉妒啊?”
舒铭震珍重的说到:“姑姑,以后我疼你,您就把我当您的儿子,我会孝顺您一辈子,我把我爷爷我爸爸欠您的都给您补上,至于我爷爷我爸,您有权利一辈子不原谅他们。”
“嗯,谢谢你阿震。”舒琴笙笑道。
顿了顿,她说到:“阿震,天色不早了,姑姑要休息了。”
“好的姑姑,再见。”舒铭震说。
收了线,舒琴笙坐在自己家的小客厅里,久久没有动地方。
也没有开灯。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从前的种种。
她艳羡又渴望的看着舒老爷子牵着顾嘉宁的小手,给顾嘉宁买各式各样的玩具,各式各样的洋裙子。
在同一个班级里,顾嘉宁是穿的用的吃的玩的,都是学校里最好的。
而她舒琴笙,却是学校里穿的吃的用的最差的那个。
可,偏偏给顾嘉宁提供这些优越生活的人,是舒琴笙的亲生父亲。
人生!
怎么可以给她舒琴笙开这样的玩笑?
事到如今,但凡她舒琴笙能吃的苦不能吃的苦
,能受的累不能受的累,她都受了。好不容易有盼头了,至少女儿有了稳定的生活有了一家三口幸福的小日子,看顾嘉宁母女又来作妖么?
竟然还要欺负到女儿头上去。
叫她舒琴笙如何不恨!
就算拼了她的老命,就算她活到现在不活了,她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女儿。
独自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舒琴笙冷冷的笑着,自言自语:“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女儿我外孙女的幸福的!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到!”
一个历经沧桑的五十岁的老人,独自坐在自己的客厅里,泪流不止。
这个夜晚,舒琴笙基本上没睡。
翌日清早,她整个人都显得消瘦了很多。
眼窝深陷,还有黑眼圈。
一清早,舒琴笙没有吃饭便出门搭了一亮出租车去了舒家的宅院外。
舒家宅院。
她有多少年没有来这里了?
这里是她儿时仰望和屈辱并存的地方。
小时候的她哪怕是从这里经过一下,都是担惊受怕,生怕这里的狗会出来咬她。
十七八岁的时候,她曾被这宅院里的家佣叉着胳膊轰出去过。
后来,在她考上音乐学院又没钱拿学费,而那时候妈妈也在医院里紧急需要用钱的时候,舒琴笙其
实偷偷的来照顾舒老爷子一次。
只不过,舒老爷子没找到,她却被舒夫人逮了个正着。
舒夫人把她弄到舒家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恐吓她:“以后再试图进入舒家就把她卖到最为肮脏的那种地方去,让她永远见不到天日。”
那时候的舒琴笙多绝望?
现在想想,满眼是泪。
就在舒琴笙心惊胆颤,又浊泪连连时,舒家的大门开了。
开门的是舒家保镖,他们将大门打开后就站在了舒家大门外。
紧接着,一个轮椅被推了出来了。
轮椅上坐着
是舒老爷子。
一个多月不见,老爷子老了许多。
到底也是快九十的人了,以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