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昊旸四下转身,哪里还有沈唯一的身影?
他整个人怔在当下。
手中的棉花糖都掉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您还没给钱呢。”棉花糖老板娘喊道。
“滚!”潘昊旸抬脚,狠狠踢在老板娘的身上,老板娘被踢的骤然飞出去很远很远,跌落在地上上的时候,便口吐鲜血。
她诧愕的见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甚至长相英俊修儒的男人。
不可思议他竟然是个魔鬼。
老板娘只在很早很早之前看到看到过一个涉黑影视剧,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瓜包熟吗?”
只一句话,买瓜人问卖瓜人这瓜宝保熟吗,够秤吗?
卖瓜人横鼻子竖眼忽悠买瓜人。
结果,买瓜人把卖瓜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个镜头多多少少都有点卖瓜人不地道。
可她一个卖棉花糖的,她不坑人,她小买卖,老实人,为什么还能平白遭这样的横祸?
卖棉花糖的又憋又害怕。
正想着想办法报警呢,却看到买棉花糖的这个年轻人慌里慌张的,语调都变了:“唯一,唯一,宝贝你去哪里了,你不要吓四叔,你快出来!”
“你不想跟四叔走对吗?”
“那你实话告诉四叔啊!”
“四叔情愿不带你走,也不会让你涉险的,唯一……”
说到后来,男人的嗓音竟然哽咽了。
卖棉花糖
的:“……”
她没再打电话报警。
她自认倒霉了。
一个丢了孩子的男人,谁还没点脾气?
男人越走越远。
越喊越焦急。
可那孩子呢?
没人看到那孩子在几分钟的时间里,钻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沈唯一就躲在一处鸽子笼的后面。
那一排鸽子笼很臭,可她能忍住。
她努力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知道但凡她有点动静,都一定会被潘昊旸搜出来。
如果被潘昊旸搜出来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了。
沈唯一不要和爸爸妈妈分开了。
不要!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沈唯一的眼里滴落下来。
她和那些象征着和平的鸽子对视着,鸽子并不懂一个六岁小孩的处境。
六岁的小孩圆圆的,大大的眼眸里,闪烁着无边无际的无助和恐惧。
沈唯一不断的告诉自己:“唯一你要勇敢!你要像妈妈那样勇敢和坚强,唯一你以后不能心软,你要想爸爸那样心狠!”
“沈唯一这次就是你心太软了,所以让爷爷把你骗了。”
以后再也不相信爷爷了!
再也不相信了!
呜呜呜……
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墙缝里的鸽子笼后面,藏着一个无声哭泣的小孩。
潘昊旸找不到。
沈湘和傅少钦更是不知道。
沈唯一小朋友的防备心还是无
比强的。
她知道,现在满大街有可能都是四叔的人在找她。
她还知道,就算四叔的人不找她了,她也不会在半路上借电话打给爸爸妈妈的。
因为,她谁都不相信。
通过爷爷骗她这一次,六岁的小朋友不相信任何人了。
或许借一个电话打过去了,爸爸妈妈也能最快的时间来接她,但是在这个时间短,也有可能被坏人通知四叔。
沈唯一不能冒这个险。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只相信自己。
她是个十分记路的小孩,她很聪明。她之所以让四叔停在这里买棉花糖,不是因为棉花糖多好吃,而是因为她认识这条路。
因为最近这一段时间,严宽叔叔经常把她从幼儿园接出来之后,就开车带她去医院。
这是幼儿园去医院的一条路。沿着这条路,凭着她的记忆,她能走回自己的幼儿院。
然后,再从幼儿院出门凭着记忆,她能走回自己家中。
六岁的小朋友打算用最笨的,也是最安全的方法走回去。
一路上,她怕有人问她:“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她怕别人这样问她,所有有时候她会很清快的跑几下,咋咋呼呼:“爸爸妈妈,等等我。”
可,沈唯一走了很远很远,走了不知道到多久,她还是没到大自己的学校。
她累了。
又累又困。
也很饿
。
在看到一个公共厕所的时候,沈唯一小朋友躲进了厕所里,不敢睡时间长,她强迫自己睡一小会,就睡一小会儿,歇一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