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宿舍里,瞿临川进去开灯的时候,陈洲就醒了。
“这么晚了,你还进来干啥呢?直接陪你对象歇下就好了。”
陈洲看着脱军装外套的瞿临川挤眉弄眼。
“哪能呢!再晚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瞿临川淡淡回应道。
“你这么久没见着你对象,就不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今晚你就是不过来睡觉,也没什么,我又不去举报你。”
陈洲笑嘻嘻调侃他。
“咱军人要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别人监督。再说,以后来日方长吧。”
瞿临川不再多说,起身就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相比瞿临川,今晚的秦小霜睡得就很晚了。
等秦小霜洗完澡,把头发擦干,再把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爬上瞿临川那张铁架床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半过了。
她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衫躺进瞿临川的军绿色被窝里,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临川哥的军旅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她的脑子里不禁想像着临川哥每天工作完毕,回到这间单身宿舍,休息生活的情景,甚至连他躺在这同一张床上睡觉的情景,她都详细地想像出来了。
详细到他的睡觉姿势和入睡后的表情,都想得清清楚楚。
毕竟,从小到大,瞿临川睡着后的模样,她可没少见。
这样想着,想着,她竟然感觉,临川哥和她仿佛是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了。
睡前最忌胡思乱想。这下好了,秦小霜越想睡,就越是睡不着了。
等彻底入睡时,夜里十二点都过去好一阵了。
——
清晨,秦小霜被嘹亮的起床号声惊醒后,她在黑暗中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来了沪上。正躺在瞿临川的单身宿舍床上。
想着昨晚瞿临川说过,今天她可以起晚点。她很快就没有任何压力地继续睡过去了。
这几天,她严重缺觉,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补觉。
并且,大冬天清晨的被窝,太让人难以抗拒了。
秦小霜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地轻轻的敲门声。
明亮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照亮了自己住着的这间屋子。
秦小霜抬起腕表一看,已经八点过十分了。
“小霜!小霜!”有人在门外叫她,是瞿临川的声音。
秦小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大衣外套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身整齐军装的瞿临川就披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
“喏!小霜,这是我从食堂打来的早饭,你去洗漱完了就来吃点吧。”
秦小霜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一眼他放在桌上的一摞饭盒。
饭盒打开,有稀饭、包子、馒头和鸡蛋,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临川哥,你咋起这么早去食堂打饭啊?”
秦小霜一边捂嘴打着哈欠,一边看着精神抖擞的瞿临川。
她说话的嗓音,软软的,慵懒,又带了一点晨起特有的沙哑。
她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还满是没睡醒的懵懂。头顶上的一撮毛发,因为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调皮地乱七八糟地竖着。
秦小霜这呆样儿,落在瞿临川的眼里,就是可爱得紧,像他小时候养过的又萌又呆抱在手里软乎乎的让他心里发软的小狗仔。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一双黑眸里浮上点点笑意。
他的一只手抬起来,想去触摸她红扑扑的脸蛋,可是想到自己刚从外面进屋,手上肯定也不暖和,那只手就摸到她的头顶上去了。
“丫头,我还去参加了晨跑的。晨练完了,我才去食堂打饭。”
“哇!临川哥,你不是说今天请假了吗?请假了还要参加晨练啊?”
秦小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管请不请假,天天晨练是习惯。”
瞿临川笑着看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回到老家也都要每天坚持晨练的呢。
秦小霜进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瞿临川就走过去替她整理好床铺。
然后翻看她的背包,“今天要穿什么衣服?”
今天出门,秦小霜肯定不能穿昨天穿来的那件旧军大衣了。
幸好,还有一件水红色的九成新袄儿在她的背包里。
瞿临川把它拿出来,拎在手上。
等秦小霜一从洗手间出来,他就把她带到床边坐着,让她赶紧穿衣服了。
唉!临川哥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啊!
反正,刚起床的秦小霜骨头有点懒,她穿衣服的时候,就让他在旁边给她一件件地递着吧。
瞿临川看着秦小霜脱下身上宽大的棉大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