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大勋在乡里就颇有知名度,现在他的闺女还考了个状元,简直是要把十里八乡都震撼到的劲爆消息。
尤其是今天中午,这喜报还是乡上党委书记亲自带人送来的!
遗憾秦大勋不在家,状元得主秦小霜也不在家。
只有林桂珍带着小闺女秦小艺接待了乡政府送喜报的一拨人。
林桂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要接待大领导的事情。
以前这类事情都是自家男人操劳了,可是今天秦大勋不在,她只好出面了。
她既自豪又有点心慌。
自豪的是,自家大闺女秦小霜这一回真的狠狠地给家里挣了一回面子。
心慌的是,人家领导们这么辛苦地上门来报喜,自家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人家国家干部肯定不屑于拿红包这种俗气的行为,想给每人临时煮一碗糖水蛋呢,领导们又说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光喝一杯茶水解渴吧?
林桂珍心里的念头转了几遍之后,马上就想通了,不是上门来报喜么?
那就拿点喜糖好了。
家里有小孩子,各种水果糖倒是常备。更不用说,一个多月前,瞿老爷子来这搽耳村认亲,可是送了很多城里好吃的糖果。
林桂珍当即就从柜子里拿了一大包糖果出来,给前来送喜报的乡政府干部们一人抓了一把糖,满脸笑容地招呼道,
“各位领导们,辛苦啦!”
“请吃我家闺女秦小霜的喜糖!”
乡政府党委书记倒不介意,当场就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含着,很捧场地说道,
“秦小霜是我乡人民的楷模!她的喜事,也是我们全村人民的喜事。”
其他干部们见领导都开心地吃糖,也都接过糖,配合地吃糖贺喜。
“秦小霜的喜糖,我们当然都得吃!”
林桂珍还不忘给凑在门前看热闹的村民一一抓糖,
“吃喜糖!吃我家闺女秦小霜的喜糖!”
秦小艺中午刚吃饱饭,还傻愣愣地坐着。
听了半晌,小家伙终于听明白了。
姐姐考得好,中了个什么状元。这么多人来家里贺喜。
所以,母亲正给人发喜糖吃呢。
可光吃糖那够热闹,得吃喜酒才最热闹。
这是秦小艺从有限的人生经验里总结得来的。
秦小艺想了想,大声对正高兴吃糖的众人说,
“我姐姐的喜酒才好吃呢!过几天到我家吃我姐姐和临川哥哥的喜酒吧!”
围观的村民顿时想起秦小霜跟瞿临川已经订亲的事情,又见秦小艺一本正经地说过几日就到家里来吃这两人的喜酒。
有人就马上打趣起来,“小霜丫头啥时候跟瞿临川办喜酒啊?我看要不趁着这刚中状元的喜庆,赶紧把他俩的喜酒也一起办了。来个双喜临门,多美的事儿!”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是啊!是啊!大勋媳妇儿,你家小霜跟瞿临川的婚事,是不是日子都看好了,咋不通知我们一下呢?我们同一搽耳村的,好歹要来吃一口喜酒的!”
林桂珍今天中午的笑容是她这一辈子笑得最多最卖力的一天了,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听到村民打趣秦小霜和瞿临川的婚期的话,她本想实话实说,说现在还没考虑这事儿。
可她马上又想起昨天,瞿母跟她说的,要赶紧把两孩子的婚事办了的话来。
她的心思当时也有些松动。
林桂珍打心眼里喜欢瞿临川这准女婿,瞧他哪儿都合适。觉得早点把两孩子的婚事办了也不是不可以,况且,瞿临川今年已经二十四了,确实不宜再等。
昨天,她就回应瞿母,等她跟秦大勋商量了再说。
自己一家人前几天正一心挂念着秦小霜的高考分数,暂时顾不上考虑别的。
可是现在,自家闺女考得这样好,直接给她考了个状元回来。
那这两孩子的婚事是不是得开始张罗起来……
“呵呵!我家小霜跟瞿临川订亲也一年了。秦小霜今年也十九了,按理说——”
“哎呀!姑娘家十九了,早就该把婚事给办了。孩子不着急,你和大勋兄弟就该替他们操心起来呀。”有村民替她着急道。
林桂珍面露纠结,“这不还没——”
她本想说,这事儿还没跟孩子们商量呢。
那乡政府党委书记看她面色,以为她为难闺女年纪才十九,还不到婚姻法新规定的女方二十岁的法定结婚年龄。
就无所谓地挥挥手,“哎!多大的事儿!虽然两年前法定结婚年龄改到女方二十,可好多地方都还没完全执行起来。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偏远的山村地区,只要姑娘年满十八岁,还不是给办了结婚证。”
这些乡村,姑娘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