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捂住耳朵,沈津辞自她身后,将她温柔抱紧,他说:“不怕,我在这里。”
边月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下。
她在沈津辞的怀中哭到哽咽,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
“都是骗人的。”边月的齿关都在发抖,“说什么体恤我失孤,所以收养我,其实只是想要我的遗产!我真笨!我当时为什么就相信了!”
沈津辞将她抱的更紧些,他的声音温柔,和方才同李听墨说话时判若两人,他说:“已经很晚了,先睡觉好不好?”
边月没应声,她突然抬起手,重重一巴掌扇于自己脸上,“我真笨!我就是个傻子!”
沈津辞脸色已变,他扯过边月肩膀让她看向自己,看见小姑娘满脸的泪水,脸上巴掌印清晰。
“边月!”
“我就是个痴线!我就应该在我父母死后自己跳进公海喂鱼!也省得活成全香江的笑话!这么多年!6年!我在李家6年,他们对我,真的有一分视作家人吗?”
边月泪珠如断线,她一边掉眼泪一边说:“所有人都说,我是李家的小公主,可李斯珩亲口说,我就是他的包袱!”
沈津辞终究没克制住心疼,将她抱进怀里。
她不过才20出头,人生风雨接踵而至,她走投无路找到自己,却不知她走的每一步,也都在自己算计之内。
沈津辞良知难得萌芽,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轻柔,充满温情,他说:“边月,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直到我死。”
边月在这般悲伤的时刻,一边感动于沈津辞的安慰,一边想,他已时日无多,于是悲伤更重。
她说,沈津辞,要不我去寺庙给你上香吧,祝你长命百岁。
她又说,算了,这些都是骗人的,我还不如多帮你处理利兴集团的公关危机,也少你许多操劳。
沈津辞都说好。
她说什么,沈津辞都说好。
边月不知是什么时候累的,昏沉沉睡过去,还扯着沈津辞的衣角不肯放手。
雨势那么大,若是真的一叶帆船在海中颠簸,只怕是已经倾翻无数次。
可有人对港口打着灯,一心一意等自己归家,于是在如此肃杀残酷的雨夜,她才能安然入睡。
沈津辞只是看着怀中已经陷入好梦的女子,他满心的柔软,看着她的面容,心思百转。
男人修长的手指擦去她脸上泪痕,直到此刻,那双淡漠众生的眼睛,才敢真的流露眷恋,他用轻到几乎呢喃的声音说:“月亮公主,总算是等到你来我身边了。”
总算是,不负我为你而来的这一路,风浪颠簸,悲酸滋味尝尽。
从前种种贪嗔妄念,竟也能成眼前童话
李听墨从书房大步离开,径直朝着李斯珩的卧房而去。
唐雨薇身后跟着端粥点的下属,正打算给李斯珩送吃的,门刚打开,就见一身煞气的李听墨。
于是夫妻二人在李斯珩卧房前相遇。
唐雨薇看出李听墨脸色难看,拦住要走进去的男人。
“你这是要干什么!”唐雨薇紧张看向李听墨,难掩埋怨,“李听墨!我这么多年,你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可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你知不知你儿子因你那一鞭子大病好几日,今天才醒!”
“他是因我的鞭子吗?他是心里有鬼!他为了外面的莺莺燕燕,将边月逼的离开,他根本是脑子进水!边家那些遗产!原本只要他们结婚,就是我们李家的囊中物!这小子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唐雨薇听得怒火中烧,她皱眉怒目,冷声道:“那你想如何?就因为那个边月不肯嫁给斯珩,你就要逼死斯珩吗!边家那些遗产,边月要是不肯吐出来,我们难道会拿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没办法?”
“大不了,使点手段让她没命,边家的遗产,照样是我们的!”唐雨薇声音冷酷,“当年要不是我们救下边月,她早就被边家那群人生吞活剥了!如今这条命,是她欠我们家的!”
“够了!”李斯珩不知是何时站在了卧房门口,他温雅面孔一片苍白,模样虚弱的像鬼,毫无血色的手指扣在门上,望向唐雨薇的眼睛布满血丝,“妈,我们李家就非要那笔遗产不可吗?你再给我5年时光,我能把边家的遗产给你赚来!一分不会少!”
“斯珩,你还病着,何必说这么多话!”唐雨薇心疼自己的儿子,连忙扶过他手臂,柔声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和你爸有分寸的!”
李斯珩甩开了唐雨薇的手,他表情一片冷,“边月既然走了,那就让她走!我本就不爱她了,你们何必让我娶她!”
“你现在想娶也娶不了了。”李听墨冷笑,表情染上戏谑,“现在的边月,可不是我们李家能控制的了!”
“什么意思?”唐雨薇愣住,
李斯珩沉默,但眉眼间也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