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辞喉间涩然,的喉结滚动,精致的眉眼染上无奈痛惜,哑声道:“可是月月,我不想你再操劳了,那些事情都太辛苦。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更简洁,更有效。你同样也可以达成你的目的,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边月低下头,目光落在合同上,她皱眉,表情有些茫然,“你之前不是这么教我的。”
沈津辞看着她,片刻沉默,字字清晰,“我后悔了,我不该让你这么辛苦。”
边月还是在解除对赌协议的合同上签了字,她本是获利的一方,可是签字的瞬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沈津辞倒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他抱着她,亲吻她的眉眼,柔声说月月,这样多好,这样你能轻松很多。
他对自己的保护和偏爱,和他之前的处事作风大相径庭。
边月不得不揣测,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于是这天夜里,趁着沈津辞睡着时,边月起身,去找了那些被沈津辞拿了一路,没有让自己多看一眼的病例。
找到过程颇费了些周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边月终于在书房的角落,找到了那些被包裹的严实紧密的病例。
边月看见病例上的诊断结果时,其实并没有太多讶异,她事先多少有心理准备,沈津辞的反常举动,对于边月而言,也是一种讯号。
只是她也的确没有料到,自己的心理状态竟然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
她怔怔然的看着末尾写着的“抑郁症”三个字,一时间,有些出神。
直到沈津辞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抱住她。
他似是低微的叹息,声色无奈:“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任自己糊涂的生活。月月,这只是暂时的,你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边月捏紧了手中病例,低声道:“我要是没有发现,你打算告诉我吗?”
“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只会给你造成心理负担。但是今晚,你起身时我其实已经察觉了,可是我还是放任你去寻找了这个答案。”
沈津辞手放在边月的肩膀上,让她面向自己。
灯光落在她的面容上,一层朦胧而动人的薄纱。
沈津辞抬手,轻轻抚摸,声音也带着试探,“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可不可以慢慢的将边氏的琐事交给我,月月,我一定会尽心帮你处理。”
边月明白轻重,她垂下眸,良久的寂静,她说:“等我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待在家里,好好养病。”
她说的那么乖巧冷静,沈津辞心中一紧,他看着边月,将她抱入怀中。
“月月,你会好起来的。”他这般说,一遍又一遍。
边月手中的病例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狼藉
白叙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边月了,今日在办公室看见她,先是一愣,之后才走进去。
“边总。”
边月点头,声音平淡:“你帮我联系了王澹庵吗?”
“联系了,今天下午,他会过来和您商讨合作的事情。”白叙顿了顿,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边月面前,“这是我最近找到的国外上市风投集团,可以帮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铺通欧洲的渠道,您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边月接过白叙递过来的合作书,面色平淡依旧,“sk,这两年势头极盛,行业翘楚的风投公司,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联系到的?”
“这是风骋曾经的资源,如今整合,也算是用在了刀刃上。”白叙微笑,“边总,承蒙您不嫌弃,我才能留在边氏,自然是要尽心竭力。”
边月听着白叙的客套话,似笑非笑,“白副总能这么想,我很感动。”
白叙笑容依旧,“那您先忙,这个合作书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继续往下推进了。”
边月将合同推向白叙的方向,“没有问题,你继续推进吧。”
“边总不看看吗?”
“这家风投公司我有所耳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如果能推动合作的话,我希望尽快。”边月顿了顿,淡淡道:“最好这个月,能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白叙挑眉,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边总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怀孕了,需要休息,后面这段时间,我的丈夫会替我管控边氏。”边月看着白叙,笑容加深,“到时候,也希望你们同样可以精诚合作。”
白叙眼中划过精光,但是很快,他笑笑,道:“自然,我会和沈先生好好配合。”
边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白叙拿过桌上的合同,往外走去。
这件事突然,他一时间摸不准,边月是怎么想的。
等到白叙走后,边月才松懈下来,看着面前的陈设。
这个办公室从无到有,中间经历了太多事情,边月对于这里,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