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君煜放下,君庭夜把车子从学校开出来,忽然开口,“今天陪我参加一个葬礼。”
是肯定不是问句。
时蔚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没说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君庭夜皱了皱眉头,终究也没说什么。
去世的人是君家的一个近亲,君家所有人必须参加。
只是时蔚不知道来参加的必须是君家的亲信。
时蔚看着白色的绫布,心头忍不住涌上了一股酸涩,她好像看见了爷爷去世的样子。
“在这里等我一下。”君庭夜低低的开口,然后抬腿进了大厅。
灵堂就布置在大厅里,他怕女人害怕,就自己进去了。
时蔚听着耳边的哭声,也忍不住攥住了衣角。
她怕自己挡着大家的路了,赶紧从旁边站了站。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有几个堂兄妹级别的人指着时蔚窃窃私语。
“好像是表哥带着过来的?”秦安安撇撇嘴,回了一句。
“表哥?君庭夜?是他那个叫木婷染的未婚妻吗?”
“不是,我见过木婷染,不长这个样子,估计是表哥的哪个追求者吧。”秦安安瞥了时蔚一眼,看她长的还挺惊艳的,一时间还有些嫉
妒。
“不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去再看看爷爷吧。”几个小一辈擦着眼泪又进了大厅。
而秦安安则是蔑视的看了一眼,选择留了下来。
她才不想进去,里面太压抑了。
秦安安信步朝着时蔚走了过去。
她轻挑的打量了时蔚一下,模样确实长的很好,不过这身衣服看起来就像是a货,肯定是追求表哥的那群俗女人。
“你和表哥一起来的?”一开口,秦安安就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时蔚见这种人见多了,本来不想理的,但是毕竟这是君家。
她还是多少要礼貌一点。
“你表哥是哪位?”时蔚淡漠的出声。
秦安安嘲弄的笑笑,“我表哥自然就是君庭夜了,怎么没有提前查一下我表哥的背景吗?”
时蔚挑眉,这个女孩真有意思,爷爷去世不去灵堂好好尽孝心,反倒是给她这里阴阳怪气?
“我表哥可是有未婚妻的,像你这种想小三上位的多的去了,但是不可能成功的,你要是知趣一点,趁早滚出去。”
秦安安说的很直白也很露骨,若是一般人听了肯定受不了。
可时蔚不是一般人。
“哦?这样啊,那这位小姐听过能者上吗?
我有实力照样可以上位成功……”
时蔚薄唇微启,声音清冷但是步步紧逼。
“你……”秦安安话还没说完。
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时蔚小姐,君少爷让你进去。”一个管家有礼貌的过来叫她。
时蔚敛敛眸子,她知道这个君少爷只能是君庭夜。
她跟着管家走进灵堂,好多人都跪在地上。
但是一眼,她就看见了正中间的君庭夜,同样都带了白色的绫布,可是男人就算是跪着也遮不住一身的矜贵。
仿佛感觉到时蔚进来了,男人倏然回头。
时蔚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一颤。
她竟然看懂了里面的悲伤。
大概,君庭夜真的很伤心吧。
男人朝着她摆了摆手,时蔚头脑一片空白,就跟着男人的指示走了过去。
丝毫没有发现周围的人由刚开始的愕然一点点变成了惊讶。
“能跪下吗?”男人沙哑的开口。
时蔚一低头,看见君庭夜的旁边有个软垫。
其他人都没有,好像只专门给她准备了。
时蔚抿抿唇,没说话,而是把软垫拿到了旁边,直接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男人错愕了片刻,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用勉
强,地板很凉。”君庭夜淡漠的开口。
时蔚摇摇头,“没事。”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爷爷的身影,她抬头看着灵堂处悬挂着老人慈祥的照片,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是不是爷爷的葬礼也是这样的?
君庭爷偏头看着女人伤心的样子,眉间又是一股子烦躁,若不是家族规定,若是带女人来必须是自己认定的女人,他也不会带时蔚过来。
认定的女人……
这个想法让君庭爷愣了一瞬,时蔚……是他认定的女人吗?
呵,君庭夜自嘲的勾勾唇,他只是想惩罚这个女人而已。
“庭夜,你来了?”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来,老夫人虚弱的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