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的问话倒让黎清殊有些哭笑不得,他反问道:“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季清歌沉默一阵,轻声说道:“人都会变的,正如你,正如我。若是当你我没有拒绝你,现在应该在一起的人,是我们!”
对方的眼里有着许多黎清殊承受不起的情绪,他没有办法接受季清歌这迟来的感情,慢慢推开季清歌的手,正色道:“季大哥,世事无常,既已成事实,何必还要勉强。”
季清歌摇头,执意拉着黎清殊的手固执己见,“清殊,我们还有机会!赵淮景他已经放弃了,你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
“季大哥……”季清歌眼里甚至有些疯狂之色,黎清殊不知该如何规劝,但事实上,他早已将季清歌当成一个普通朋友的角色。
“别说了!”季清歌喝了一声,打断黎清殊的话,少有的激动情绪,黎清殊下意识的闭上眼,下一刻,便被季清歌揽入怀中,黎清殊推他,却被季清歌失落的语气惊到了。
“清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我不相信你死了,可你我再见,你却已经嫁给了赵淮景……清殊,我怎么甘心?明明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季大哥……”
“听我说完好吗?”季清歌靠在黎清殊耳畔,看不清他的脸,可黎清殊却能感受到他话里的难过,不禁软了心肠,点头应道:“好。”
过了一会儿,季清歌的声音才再响起,带着他过去快五年的期盼憧憬,还有如今的失望与疲惫。
“我曾经想,如果找到了你,我就不做什么侯爷了,我带着你,我们两个人,离开这俗世的纷扰,你喜欢自由,我可以带你去江湖游玩,我们可以携手踏遍这万里河山。听说昆仑山很美,我也想与你一同去看看你自小长大的地方……想永远宠着你爱着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只要你回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季大哥心里依旧有你……”
“季大哥……”这一番剖白,若是五年前黎清殊先重逢的人不是赵淮景,若是五年前黎家出事时季清歌就在他身边,他的人生或许会如同季清歌说的那般,自由自由,百般潇洒。
可这都是假如,已经过去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黎清殊没有办法再接受季清歌的感情,他只能沉默无言,尽量不要再伤到季清歌。同是被所爱之人而伤,黎清殊怎能不明白季清歌的心情?
黎清殊的沉默也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季清歌紧紧的拥着怀里清瘦的身体,或许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能这么近距离的抱着他了,季清歌舍不得放开。室内一片静谧,谁也没有再开口,所以开门的声音也显得特别清晰,而黎清殊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将季清歌推开,便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赵大人冰冷嘲讽,无比扎心的话。
“二位还真是好兴致,刚刚离开赵家,就和季侯爷在一起搂搂抱抱……不,现在我也没有说你的资格,毕竟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从前也是,一边说着喜欢季侯爷,一边又答应与我成亲!”
“你……你说什么?”对方的话令黎清殊的脸色登时煞白,倘若他早前还以为赵大人只是在闹别扭,现在却算听出来了,赵大人从来不会对他说出这般难听的话,他甚至真的开始怀疑,赵淮景已经不爱他了。
看着黎清殊难看的脸色,那一番话令季清歌也很是恼怒,可他更担心黎清殊的身体,在他身侧虚扶着,一边向赵大人厉色道:“赵淮景,注意你的言辞!”
看那二人终于分开怀抱,但季清歌的手却还紧紧靠着黎清殊,赵大人隐忍着心中的怒火,硬是咬牙咽了下去,说道:“下官失礼,还请季侯爷莫怪。”
季清歌冷厉的眸子看了赵大人一眼,到了黎清殊身上时,却变得无限温柔,他扶着黎清殊,柔声问道:“清殊,你才刚起来,别生气,来,坐下好好说话。”
黎清殊定定地看着赵大人,可那双曾经眼里只有他的桃花眼却始终未再看他一眼,心口的苦闷又开始发作,他垂下眼皮,静静地坐了下来。
而他所念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化如此之大。赵大人只冷眼撇着,一言不发。季清歌这才问道:“赵淮景,你来这里干什么?”
闻言黎清殊又撩起眼皮望向赵大人,眼里有些期盼,同时又带着害怕。赵大人沉着脸,说道:“也没什么,突然想起来,黎公子还有许多东西留在我那里,想提个醒,黎公子看看什么时候去本官府上取走。”
“赵淮景,你到底想说什么?”季清歌待黎清殊如珍宝,可这赵淮景却将他的心尖之人弃之如履,季清歌也不免替黎清殊生气了。
黎清殊却推开了季清歌,直接问道:“赵淮景,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在这样,我就生气了。”
而一向娇宠夫人的赵大人这一次却再没有向黎清殊妥协,依旧冷着脸,说道:“有什么话,我早已说的清清楚楚,黎公子不必再问了。”
“你!”一时急火攻心,黎清殊方站起来便感觉头脑一阵眩晕,险些跌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