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声的尴尬过后,凌萧然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黎清殊又说道:“你可听进去了?”
黎清殊扶额道:“舅舅,你就别添麻烦了好吗?”
闻言凌萧然拧了眉尖,不语。黎清殊不好意思的向季清歌道歉:“抱歉,我舅舅他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都不经大脑的!”
说到最后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心说舅舅怎么可以这么武断的,就帮季清歌说话呢!万一赵大人听到了可怎么办?而季清歌苦涩一笑,大方说道:“没关系,倒是清殊,几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
岂止清减,连气色也十分难看,脸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黎清殊笑了笑,未曾回答身后的凌萧然便先开了口:“风大,进屋吧。”
寥寥几字,季清歌大抵能推断出一些信息,黎清殊的小舅舅定不会害他,而他这么一说,则说明,黎清殊现在确实生病了,身体不好。当下季清歌便紧张了,忙道:“对,对。外头风大,赶紧进屋吧。”
而刚刚出来放风不久的黎清殊无奈摇头,正要开口,那道院门再次被大力打开,三人闻到声响,皆望了过去,门外那弯着腰气喘吁吁的人,可不就是赵大人。
几人皆是惊愕,却见赵大人一脸惊喜的,冲上前来,将黎清殊拉入怀中,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喘息:“黎清殊!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找的你好苦……”
话末,带着些疲惫,而被他拦腰死死抱住的黎清殊先是怔愣,而后是欣喜的,雀跃的回抱他,下巴温顺的靠在他肩上,声音轻轻地,嘴角带着遏制不住的笑容,让赵大人整个胸腔都暖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
眼里闪烁的喜悦的璀璨光芒,却令旁观的季清歌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尴尬立场,指尖慢慢攥紧。方才,凌萧然替他说话时,黎清殊只有不情愿和拒绝。而当他面对赵淮景时,才能真正的开心。
赵大人点点头,好像没看到身旁有人似的,欣喜若狂的,亲了亲黎清殊的脸颊,才慢慢的拉开了一点两人间距离。黎清殊温顺的随他去,只是脸颊早已悄悄的爬上了绯红。
虽才几日不见,可小别胜新婚,赵大人突然有些紧张了,嘴角压抑不住的扬起,紧紧的盯着黎清殊苍白柔美的脸颊,正要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却有意识到了什么,在拉开一点距离,捏着黎清殊纤瘦的双肩,上下左右的,细细的打量着。
“你病了吗?脸色这么差,还瘦了好多,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哪里受了委屈,你跟我说,我帮你算账,是不是顾颐……”赵大人说着,又心疼的捧着黎清殊的脸颊,说道:“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黎清殊愣了下,忙摇头,轻声笑道:“没事了,你来了就好了。”
他伸手,握住了赵大人捧在他脸侧的掌心,脸上的满含满足的甜甜笑意,自弯弯的眉眼洋溢向四肢百骸。赵大人被迷住了,回握住黎清殊,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淮景?”
自进了院子,这二人就一直搂搂抱抱,黏黏腻腻的,好似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而凌萧然的一句似疑惑似肯定的问话,却令黎清殊瞬间回神,急忙挣开了赵大人的手,后退一步,仓皇的,心惊胆战的,说道:“是,是他,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大人抢先了,被打断的夫夫团聚,依照赵大人的脾气,可不管他是什么人,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给面子!于是执意的上前拉住黎清殊,冷着脸,没好气的,冲凌萧然说道:“我是赵淮景,你想怎么样?”
几人皆是愣了下,而后纷纷侧开脸,季清歌倒是在偷笑,得罪了娘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真是让人很期待呢。而黎清殊心中只有焦虑,遭了,小舅舅不会砍了赵淮景吧?
可另二人,冷面对着冷面,虽说凌萧然的冷厉似乎天生就稍胜一筹,可他碰上的人,可是赵大人。于是赵大人眼睛都快瞪出泪花来时,终于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伸手揉了揉眼睛,疑惑道:“阁下可是不能说话?”
凌萧然:“……”
黎清殊:“!!!”
季清歌满脸憋笑,很不厚道的拿扇子遮了笑容,满眼幸灾乐祸的看着一脸茫然的赵大人。
可凌萧然还是没有说话,周遭的冷气却是不要命一般,涌了出来,似乎要将所有人都冻僵了。黎清殊低着头,不敢说话。
而赵大人捏了捏黎清殊手心,侧着脸小声的问他:“这个人,是什么人?是他带你来这的?”
黎清殊迅速的点点头,指尖轻轻地掐了把赵大人,意图让他不要乱说话。可赵大人却是有些气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跟他走……你,你到底有多少追求者?”
“胡言乱语!”
凌萧然终于忍不下去,冷喝了一声,惊到了赵大人,而后同样恼怒的回道:“我又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