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怎么同那人那么像。
时倾意将面衣压好,向四周看了看。
她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就在她送了一口气时,突然跪着的西格用俺答语说了很短的一句话。
时倾意瞳孔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西格。
时倾意不懂俺答语,但是定远侯懂。
他从小就教给了她自己的名字用俺答语怎么说。
而西格刚刚说的,正好定远侯的名字!
这人认识她父亲?
裴亦寒并不懂俺答语,所以他只当是西格在胡言乱语。
他命朱志将人压到牢里,择日再审。
“去将告示贴到城里,别在让恐慌继续延续。”裴亦寒道。
“是。”
朱志让人把西格压下去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殿下,末将在武城多年,也能听懂几句俺答话。但刚刚西格说的,好像是一个人名。”
裴亦寒皱眉,“人名?”
“对,但具体是什么,末将就不太清楚了。”朱志用手拍了下脑门。
时倾意坐在椅子上,想着刚刚西格的那个眼神。
她有一种直觉,自己父亲的事情,西格一定知道些什么。
“走了。”
裴亦寒看到时倾意坐在椅子上发呆,出声道。
时倾意跟在裴亦寒的身后,因为她脑子里在想事情,所以一个没注意,撞到了裴亦寒的身上。
独属于裴亦寒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将时倾意包裹。就像昨天晚上在店铺后面藏着的时候的味道。
“毛手毛脚的。”
裴亦寒呵斥道。
时倾意揉着鼻子,抬头看裴亦寒。
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些茫然,裴亦寒的心猛地一跳。
“奴婢没注意。”
时倾意轻声道。
“跟好了。”
裴亦寒一摆衣袖。
回到房里后,时倾意去打水。
井水格外的凉,时倾意的手被冻得有些疼。
她揉了揉手指关节。
自从在冷水里洗衣服后,她的指关节一接触到凉水就痛。
时倾意有些恍惚。
裴亦寒对她的恨,她是知道的。
来边关这些天,两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
“你没事吧。”
影三突然出现,语气里难得有些焦急。
“没事。”
时倾意站起来,眉眼一弯。
影三愣了一下,道:“听说你昨晚一个人就敢出去,胆子不小。”
“当时你们都不在。”
时倾意捏着裙边,垂眸道。
本来想将人好好说一顿的影三顿时没了脾气,他看了眼正在晒太阳的初九,道:“你就不会带着它?初九这么大了,咬人也能将人咬个半死了。”
时倾意走到初九旁边,顺了顺它的毛,道:“下次会带着他的。”
“没有下次。”
影三的语气冷淡。
“哦。”
胡迪尔在拿到告示的时候,眼都要气绿了。
裴亦寒怕胡迪尔不知道西格被抓,特地让朱志派人,特地送一份给胡迪尔。
“怎么这就被抓了。”
胡迪尔咬牙切齿地道。
“王子,要不咱们还是听王的吧。”旁边的人有些害怕。
毕竟知道可是俺答部落里有名的勇士,连西格都被抓了,他们的计划直接实施不下去了。
“你也怕了?”
胡迪尔冷笑一声,突然起身葱旁边抽出刀来,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王子……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
胡迪尔收起刀。
他本想借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没想到裴亦寒反将他一军,让他身边的人先怕起来了。
胡迪尔将自己的佩刀拿在身前,“我定要他死。”
因为抓到了作祟的元凶,百姓们从最开始的害怕和恐慌变成了现在对裴亦寒的称赞。
整个武城谁都知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直接将捣鬼的人抓起来了。
时倾意现在却无心听这些,她更担心的是她该怎么样从西格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要告诉裴亦寒吗?时倾意纠结地皱起眉头。
“你有心事?”
裴亦寒将手中的书搁在桌子上。
“奴婢只是在想那个西格真的能扛住吗?”时倾意问道。
裴亦寒看向时倾意,仿佛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为什么这么问。”
“奴婢觉得西格不像是随随便便就会屈服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