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思考,一脚踩下刹车。
刹车声划破长空,白色宾利稳稳停在道路中央。
许摘星在惯性的作用下,差点冲到驾驶车厢,短暂的清醒了一下。
白准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在身后一众司机急促的喇叭声中,打开后车厢的车门,站在门边开始脱外套。
许摘星回过神,立刻又向他发起攻势。
在她扑上来个瞬间,白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将人按在真皮座椅上,然后一只手控制住她,一只手用外套绑住她的双手,“得罪了!”
他很清楚,只要限制手上的动作,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白准动作干净利落,眨眼的功夫,就绑得严严实实。
把许摘星放倒在座椅上,他又重新回去开车。
剩下的路程相当顺利,两人安全抵达医院,紧急施救之后,许摘星在半个小时之后恢复了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怔了一秒,眼神布满疲态。
刚康复没多久,在路上又拼了命的挣扎,实在有些虚弱。
“醒了。”
白准温和的嗓音将许摘星拉回现实。
她转头望着他,气息尚且不稳,“你又救了我一次。”
白准淡笑,打趣
道,“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许摘星抿唇吃力的笑,“没有的事,能遇到……您怎么称呼?”
“白准。”
“能遇到白先生这样的正人君子,是我走运。”许摘星恭维了一番,说完,才又猛的意识到什么,眼神一亮,“白准……你是裴瑜的哥哥?”
之前的百日宴,白准因事未能出席,白齐两家为此多番解释,因此她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你知道我?”白准很是意外。
许摘星态度松弛了许多,“白总也知道我的,我是许摘星,白玦应该跟你提过。”
“你就是治好裴瑜的神医,这么说,我是救了白家的恩人,实在是太巧了。”白准紧绷的身段也舒展了一些。
毫不相干的异性独处一室,外面总有些尴尬,一旦找到共通之处,双方的相处就会自然许多。
“现在你也是我的恩人了。”许摘星开玩笑。
“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又怎能和许小姐对白家做的相提并论。”白准态度谦逊。
许摘星纠正他的算法,“账不是这么算的。”
“上一回,我差点溺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今天假若碰
上的是别人,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如果这还是举手之劳,那我对裴瑜做的,岂不更不值一提?”
白准神情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说,“许小姐对白家恩重如山,白家做任何事回报都是应该的。”
“之前因为公事延误,没能亲自招待,明日我在明味居设宴,许小姐一定要赏脸。”
“啊!”许摘星想起来王爱芹还没消息,当即从床上爬坐起来,“白总,能借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当然。”白准把电话递过去。
许摘星按下一串数字,不一会儿便接通,“何司慕吗?是我,刚才我跟爱芹再御水山庄应酬,不小心着了道,你现在在哪?能去跑一趟吗?”
“许总没事就好了,王爱芹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会负责把他送到家的。”
有何司慕的保证,许摘星放心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白准,回到刚才的话题,“饭是要吃的,不过得我来买单。”
白准一脸为难,“哪有让女士买单的道理?”
“要是不让我请我就不去了。”许摘星说,“我帮裴瑜,是我跟她的事,你帮我,是我和你的交情,一码归一码。”
白准欣
赏她这拎得清的态度,“那好,就按许小姐说的来。”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莫名的让他有了好心情。
白准脸上洋溢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片刻后,忽又抬头,很认真的问许摘星,“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准确来说是亲戚。”许摘星在他困惑的表情中,一本正经的调侃,“乐乐是我干儿子,所以,咱们应该是平辈~”
白准愣了一下,对上她逗趣的目光,随即相视一笑。
病房外,宫墨寒透过玻璃窗看见这一幕,默默松开了门把手。
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摘星和百种相处。
哪怕隔着一道门,他也能感受到她的轻松,他突然间就变成了多余的。
即便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他却又舍不得离开,喉咙像是点了蜡一样,难受的发紧。
除了他,好像每个人都能带给她快乐。
宫墨寒不想承认这一点,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