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是个发福的中年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京城银行的行长冯序堂。
之前许摘星为了建新厂拿贷款,跟他见过两次,也算有点交情。
冯宝珠和宫墨寒跟在他身后,前者挽着后者的胳膊,动作自然又亲昵,看上去,很般配。
“久违,”白老夫人热情回应问候,目光落在一对璧人身上,露出了然的笑声,“看来序堂你最大的一桩心愿,很快就能了了。”
冯序堂喜笑颜开,“不瞒您说,这个女婿,我真是十二分的满意,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办事,您一定亲自来,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白老夫人好生应着。
“诶?许总也在,既然这样,不如并桌,这样还热闹一点,你说呢?”冯序堂提议道。
许摘星垂着脸淡笑,没有接话。
冯序堂是冯宝珠的父亲,又以疼女儿出名,宫墨寒马上要做他女婿,她不相信他不知道俩人的关系。
故意为之,恐怕是想摆鸿门宴。
白老夫人看见她的脸色,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层关系,连忙打岔,“还是改日吧,老婆子我年纪大了,饮食上多有忌讳,勉强凑合恐怕你们也不尽兴。”
冯序堂听出话里的维护之意
,只得作罢,“既是如此,就不打扰老夫人雅聚了,有机会序堂再单独设宴,回见。”
说完,就领着女儿和未来女婿先一步往电梯口走去。
未免之后再有接触,老太太特地让经理将两个包间隔远一些,饭桌上,也刻意照顾着许摘星的情绪。
许摘星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上次宫墨寒对她深情表白之后,隔三差五还发短信问候,故意刷存在感,她还以为他深情不移,好几个夜里心猿意马,没想到几天不见,他就把行长女婿的位置坐得稳稳的。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长脚踩两只船啊!
她越想越气,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某些人的爱真廉价啊!】
十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回复。
许摘星气得一把将手机摔到桌面上,“咚!”
白家人大惊失色。
“小摘星,你没事吧?”白玦把嘴里的芦笋嗦进去,边嚼边问。
许摘星意识到失态,尴尬抬了抬手机,煞有其事的说,“一个言行不一的供货商,行事着实叫人生气!”
“原来如此,”白老夫人颔首,帮着出谋划策,“这种人你就不能惯着,越惯着他越来劲,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咱
们只要守住品质,不愁没生意找上门。”
许摘星深受启发,连连点头。
老太太说得对,她不该去质问宫墨寒的,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就算失去了,也不值得可惜。
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她爱一个人从一而终,就想要求宫墨寒也如此。
她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想到这,许摘星摇了摇头,将手机塞进包里,专心和白家人闲谈叙旧。
又过了一会儿,经理突然拿着一瓶高级红酒走了进来,“打扰一下各位,这是许总朋友给您送的红酒,要现在帮您打开吗?”
“我朋友?”许摘星一脸莫名,“我哪个朋友?”
“是蔚来制药的胡总。”经理说。
这是与许氏官方项目的兄弟企业之一,今后还要长期合作的。
“老夫人,我去打个招呼。”
许摘星收下酒,起身走出去,按照经理的指引,来到隔壁的七号包厢。
门虚掩着,她估摸着侍应都在里面服务,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胡总……”
一只脚刚跨进去,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跳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里拽。
许摘星反应过来,已经被宫墨寒抵在门上,两只手都被紧紧禁锢。
“很好玩吗?”宫墨
寒先发制人,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不爱我,却又见不得我走向别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他还生气了?
许摘星顿时火大,张嘴想要反驳,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忽地愣住了。
他是在怪她吊着他,是这个意思吧?
宫墨寒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只被丢弃的,想要跟着别人走的时候,又看见主人在朝赞成招手的小狗。
小狗是不会不爱主人的。
许摘星心里升起一种充满罪恶感的邪恶念头。
这样可怜又委屈的宫墨寒,真的忍不住想要把他欺负哭呢。
也得让他尝尝她从前的滋味才公平嘛。
她第一次掌握主动,故意凑近他,眼神暧昧火热,“所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成了冯家的女婿呢?”
“生意需要,各取所需,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