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宫墨寒收敛笑意,定定的看着她的脸,却没有争辩的意思,目光探究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许摘星,却是后悔了。
她不该在这件事情上长篇大论的,这跟直接告诉宫墨寒她还没放下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输给他,可是这个念头升上来的同时,她又生出另一种,甘愿缴械投降,只要他愿意回到她身边,她什么都不顾了的想法。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女人啊,总是这么理想化。
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就算和好了,今天发生过的所有事,也会变成一颗毒疮,逐渐的发烂发臭,在将来某一天彻底爆发,到那时候,也许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份了。
那样的话,未免太不体面。
许摘星想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心里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心理斗争,忽然又觉得好笑。
算了吧,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又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吧,”许摘星满脸疲惫,不想再争论谁对谁错了,“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对话,以后你和我最好都尽量避免对各自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当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以后除了跟孩子有关的事,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完这话就径直离开了。
宫墨寒怔怔的立在原地,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那车刚从视线里消失,他就双脚一软,晕倒在草地上。
他不是对她不耐烦,而是已经预感到了病发,多花一点气力,他刚才就会倒在她面前。
“宫先生!”
周望晴及时发现,叫来朴宝剑合力将人抬了进去,施针之后,一直睡到傍晚,宫墨寒才醒过来。
他坐起来,看到许摘星给的信封完好无损的摆在桌面上,将其拿起来在手里查看片刻,阴沉而狠厉的看了一眼周望晴。
周望晴一脸沉着,光明磊落,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短,这已经是三天里的第三次,必须马上找到解药,否则不出一个月,就算华佗在世,也保不了你。”
朴宝剑的话打断他的思绪,宫墨寒沉默了一会儿,反应冷淡,“尽力而为就是,哪怕我最后死了,你们该得到的,还是一分不会少。”
朴宝剑被这话激怒,“你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那些好处吗?要是你觉得是你的钱财留住了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
说完这话,他气愤的夺门而去。
宫墨寒无动于衷,目光空空的坐着,似乎不打算去追。
“他是个医生,”周望晴自作主张的解释,“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自己手里,是一种耻辱。”
换言之,朴宝剑想让他活下去的信念,不比任何人少。
宫墨寒转头平静的望着她,一双黑眸闪烁着洞悉人心的光芒,“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信封里装着的东西有多大的价值,难道你就不想趁着我失去意识,打开看一看?”
周望晴一脸无辜,“您怎么会这样看我,我说过会对您绝对忠诚,那么就绝对不会出卖您,况且,就算我有那么一瞬间有过这种卑鄙的念头,朴医生就在旁边守着,我也无从下手。”
她的语气平常镇静,透着一股被冤枉的拧劲儿,显得很真诚。
有那么两分钟,宫墨寒一言不发,就那么盯着她,想抓住她的破绽。
也许周望晴的确是清白的,又或者她太善于伪装,总而言之,她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
半晌过后,宫墨寒猛地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上了几层台阶,他忽然又停住,偏头看着陷在轻软沙发里的周望晴,面无表情道,“聪明人
不会作茧自缚,千万不要选错了。”
周望晴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像是起誓一般,道,“我确信,没有比追随宫先生您更好的选择。”
宫墨寒漠然一瞥,转身上了楼。
这个下午,许摘星回到公司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吩咐秘书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她再给宫墨寒写信,最后的分手信。
尽管他最后甚至可能都不会看完,但她却写得很认真,像是在告别过去的自己,真诚,热烈,平常心。
断断续续写了一个下午,写了又改,改了又撕,总觉得不够尽善尽美。
不知过了多久,秘书担心她的安危敲响办公室的门,“许总,已经八点了,您还好吗?”
许摘星后知后觉的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色以晚。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来锁门就是了。”
她打发了秘书,突然来了灵感,坐下换了一张新的纸,一气呵成写完。
未免自己再返回,装进信封之后,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