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医生严正声明,“这里绝不会成为非法行医的场所,如果这位女士坚持要亲自手术,我只能报警了。”
“你什么态度,把你们院长叫来!”齐唯民现在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救生圈,却发现有人再三要将其扎破,什么素质体面都顾不上了。
“谁来都一样,这是公立医院,受官方监护,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高医生明里暗里的将在场众人一顿嘲讽之后,抬脚便要走人。
齐唯民拿他没办法,只能暗自悔恨不该图快把人送到这里,他偷瞄了两眼,正打算追上去把人留下,一直站在最远处的许摘星却先一步拦住对方的去路。
她虽然比他略矮一些,眼神却充满压迫感,有种洞悉人心的力量感。
高医生流露出一丝兴趣,“你想怎么样?”
“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牌照罪大恶极,那么你呢,明知道不尽快手术,病人很可能丢掉性命,却仍然守着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不放,见死不救,就高尚了?”许摘星阴恻恻的讥讽。
“我没说不救,只要你不进手术室,一切都能照常进行。”高医生滴水不漏,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那么,你是能保证一定能把人救
活了?”许摘星似笑非笑的问。
高医生淡然一笑,“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就算华佗在世,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
“你也就是欺负华佗不能从地里跳出来抽你一嘴巴子了。”许摘星不阴不阳的说。
“你什么意思?”高医生狠狠瞪大眼睛。
许摘星痛斥他的虚伪,“现在有谁要去举报你,举报医院吗,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我只看见你想方设法的规避责任,没有一句是为患者着想的。
华佗要是活到现在,绝不会为了保住所谓的牌照见死不救,就算失败了,你会有什么损失吗,不会,就算这样你也不肯,有什么资格提祖师爷的名字?”
“你,”高医生被堵得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恼羞成怒道,“我学的是西医,华佗可不是我的祖师爷!”
“怎么个意思,学几天西医,连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看不上了是吧?”
苏右旗知道自己的脾气,本来不想插手的,听到这话也围了上来,“你个崇洋媚外的鳖孙,好赖话都给你说尽了,愣是油盐不进啊,一句话,这个手术室你借还是不借!”
他揪住高医生的白大褂,几乎将其整个提起来。
“动手之前你最好先
想清楚,现在是法治社会,走廊有监控,视频要是传出去,引起公愤,随之爆发的连锁反应,损失会有多大,你想过吗?”高医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没看出来啊,年纪不大心眼不小,”苏右旗被气笑了,稍作停顿,立刻扬起拳头,“你以为我们和你一起把人命看得那么贱嘛!”
高医生笑着闭上眼抬高下巴,等着他的拳头落下。
突然,宫墨寒的大手从旁边伸到高医生脖颈上,下一秒,他便失去意识。
许摘星处在惊讶中,苏右旗则是本能的凑上去将人架住。
“咋回事?”苏右旗傻了眼,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咋就晕了。
宫墨寒淡定的伸出手摊开,露出夹在指尖的银针,一脸淡定,“有必要那么麻烦?”
许摘星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包,这才发现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你什么时候拿的?”
“你刚才拦住他的时候,”宫墨寒平静的看向众人,“很不巧,你们试图威胁的是块硬骨头,硬碰硬这一套是行不通的。”
苏右旗看了看怀里昏迷的年轻医生,不以为然,“就他?”
“他到底什么来头?”许摘星带着一种果断严峻的口吻刨
根问题。
她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京城四大家族的主事人有两个都在,再加上齐家,更不用说连宫墨寒都出面了,一个小小的急诊室医生,居然表现得那么狂妄。
如果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就只能像宫墨寒所说的那样,后台硬得难以想象。
宫墨寒没有明说,那双鹰鹫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过众人之后,视线落在许摘星脸上,一字一顿,“他姓高。”
“姓高?”许摘星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之后,眼前一亮,顿时在脑海中搜索出高风相关的信息。
之前她的确在资料上看到过,高风有一个医生儿子,叫高山,当时她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会在这里碰上。
难怪面对众人软硬皆施高山依旧不为所动,原来是有个好爹。
许摘星不禁冷哼出声,带着恶意斜了高山一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混蛋生出来的,也是个小混蛋。
苏右旗好半天才摸索出一点苗头,似信非信盯着高山一番打量,“你们说的高,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大人物的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