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阮知夏在司暮寒的书房,发现了一份配对报告。
看着报告上的字体,阮知夏无息的笑了笑。
那个男人哪。
明明嘴里说的那么无情,可实际上,他比谁都软心肠。
从日期上来看,报告在那天他父亲上门来的时候,就去做了吧。
不过。
遗憾的是,并不配对呢。
想到那个小小的人儿,可能不久之后,就会离开人世。
阮知夏不由感慨生命的无常。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司暮寒在一起的每一天。
毕竟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到来。
珍惜一天是一天。
司暮寒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阮知夏手里拿着配对的报告单。
他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说,“你看到了?”
阮知夏走过来,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结实有劲的胸膛上,点了点头。“嗯。看到了。”
“他会死吗?”
阮知夏问。
司暮寒摸了摸阮知夏的头,眼底难得流露一丝迷茫,“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是上天注定。我救不了他。”
虽然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讨厌那个孩子。
如果可以救,他会救。
只是命运弄人,他的骨髓,也不匹配。
阮知夏说,“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了,剩下的,就真的是听天由命了。希望他能够早日找到合适的骨髓。”
司暮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嗯。”
——
过了几天,司晋泽再度找了上门。
司暮寒和阮知夏正在客厅里喝茶。
司晋泽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还有闲功夫喝茶的司暮寒和阮知夏两人。
司晋泽气得大吼,“司暮寒,你当真就那么狠心,不肯救你弟弟?”
司暮寒凛凉的眸,没有温度的落在了司晋泽的身上,眸子危险的眯起,“谁准你进来的?”
他冷喝一声,“滚出去!”
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拉住司晋泽,将他往外拖。
司晋泽见司暮寒不讲一点亲情,气的口无遮拦,“你个孽子!我当初就不该提供【米青】子给你妈妈做试管婴儿!”
“早知道生出你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我还不如不生!”
“司暮寒,你见死不救,你会遭天谴的!”
司晋泽破口大骂着。
阮知夏实在是听不下去。
她挥了挥手,“放开他。”
保镖立即放开了司晋泽。
司晋泽见此,顿时面露了一丝喜色。
似乎以为阮知夏这是要帮他说话了。
谁知道阮知夏开口竟说,“司大少,身为人父,知夏实在是为您感到羞耻!”
司晋泽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看着阮知夏的目光也变得严厉了许多。
没等他开口。
阮知夏便又掷地有声的说了起来。
“不管您当初和婆婆是怎么生下暮寒的,您都不应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嘉乐是你的儿子,暮寒就不是么?您有没有想过,您说的每一句话,对暮寒的伤害有多大吗!”
“您已经缺席了他的上辈子,若不能陪伴他下辈子,还请您口下留德,不要说话太难听了。”
阮知夏也没想到司暮寒竟然是试管婴儿,不由越发的心疼她的男人。
怪不得那天,他会那么低落。
再看到司晋泽一脸责怪的样子,她不由替自己的男人鸣不平,“至于您说的见死不救。我想我得替我男人说句公道话。不是他不救,而是他根本救不了。”
司晋泽被阮知夏据理力争的话题给逼得连连后退。
直到阮知夏说道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的时候。
他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不救,而不是救不了?”
阮知夏嘲讽的看着司晋泽,反唇讥笑,“在您来找他之前,他早就去做过骨髓配对了。”
“骨髓不匹配,你让他拿什么救?”
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公公,阮知夏并没有口下留情。
就凭他刚刚那些中伤司暮寒的话,她都无法尊重他。
她的男人,明明那么好。
身为父亲的他,怎能如此伤害他?
他不心疼。
她心疼!
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来欺负她的男人!
司暮寒看着阮知夏那小小的身子,好像爆发着巨大的能量,将他紧紧地包裹在防护罩里,牢牢的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