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阎问医生,能不能动手术将血块取出。
医生摇头说,风险极大,因为血块压迫的神经线,实在是太复杂了。
国内目前没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不敢贸然动手术。
稍有不慎,会导致病人脑出血,甚至脑神经绷断的可能性。
医生还说,司暮寒目前的状况还算好的,现在只是暂时性的失明。
一旦血块继续扩大,那也许,将会是永久性失明。
甚至……
——
司暮寒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
而且也恢复了理智。
他看向关阎,问,“说吧,医生怎么说?”
关阎看着司暮寒,眼眶倏地红了起来,“少爷……”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少爷说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他的少爷,这一生,经历的磕磕撞撞,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如今双腿才刚好没多久。
也许又要面临失明……
老天为何如此残忍?
看着关阎这个样子,司暮寒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语气很平静的说道:“我是不是很快就会看不见了?”
关阎哽咽的点了点头,把医生跟他说的话,都告知了司暮寒。
司暮寒听了,手越攥越紧,直到最后,他却忽然松开了。
整个人变得异常平静,他说,“尽快找到夏夏。”
关阎说,“是。”
司暮寒挥了挥手,“出去吧。”
关阎看了看司暮寒,蠕了蠕唇,却什么也说不出,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阎走后,司暮寒躺在病床上,目光幽邃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阮知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间极其奢华梦幻的公主房里。
粉色的墙壁,粉色的纱幔,粉色的地毯……
几乎一片粉色,不要太梦幻。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
很是迷茫。
她怎么会在这?
她明明记得她跟司暮寒在湖边划船的。
后来——
啊,她记起来了。
后来船裂开了,她掉湖里了。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撞了一下,再然后……
她就失去了意识。
是谁救了她么?
司暮寒呢?
在阮知夏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沐李白一看到阮知夏坐了起来,立即大步地走了过来,“夏夏,你醒了?”
男人温润的嗓音如沐春风一般的传入了阮知夏的耳里。
她顷刻侧眸望去,便看见一张温文如玉的俊脸。
有些眼熟……
阮知夏微怔了几秒,才不敢置信的开口,“小——小舅舅?”
天啊。
是小舅舅吗?
沐季白温和的笑了笑,“是我。”
阮知夏顿时欣喜的抱住了沐季白,眼底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她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小舅舅,这些年,你去哪了?”
“夏夏还以为你……”
当年妈妈去世后,十五岁的小舅舅也失踪了,她还因此大哭了好几天。
小时候,小舅舅可是最疼她的。
“是小舅舅不好,这么久才回来找你。快让小舅舅看看。”
沐季白将阮知夏从怀里推了出来,认真的打量着她。
看着昔日的小女孩已经长的亭亭玉立,沐季白俊秀的脸庞染上了欣慰和感慨,他柔柔的说道:
“我的夏夏,长大了呢?”
阮知夏点着头,“是,夏夏长大了。”
沐季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你睡了快一天了,饿了吗?”
阮知夏顿时膛大了眸,激动的说道:“什么?”
“我睡了一天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司暮寒一定担心坏了。”
阮知夏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沐季白忙按住她,说,“夏夏,你听我说,你以后都不用再回到司暮寒的身边了,有小舅舅在,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沐季白温润的脸庞闪过一丝狠意。
阮知夏忙摇头,“不,小舅舅,我必须马上回到司暮寒的身边。”
看着阮知夏如此着急的想要回到司暮寒的身边,沐季白的指尖微微一滞,他眸光敛敛的看着她。
问,“夏夏,你爱上他了?”
阮知夏说,“是。小舅舅,我爱他,所以我必须马上回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