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静心一下子爆出了那么多秘密,这让阮知夏有点吃不消。
“你!”
她气急攻心的说了你个字后,只觉得喉咙间涌上了一股铁锈的腥味,浑身的力气更像是瞬间被抽光了似的。
她倏然松开了沐静心,喉咙一痒,噗的一声,她竟然直接被气的吐了一口血。
身体更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司暮寒眼疾手快的揽住了阮知夏的腰,将她那几乎风一吹就会垮的身体给稳稳的圈在怀里。
“夏夏,没事吧。”
“我没事。”
阮知夏稍微扶了一下司暮寒的手臂,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气的不轻。
沐静心的接二连三的话仿佛让她坠入了一个冰湖里,浑身的血液像瞬间被凝固似了一般。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有个小姨,而这个跟着她有血缘关系的小姨却害了她的妈妈,丢了她的姐姐,还亲手杀了她的弟弟。
她就是个刽子手,她是魔鬼啊。
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可以那么冷血。
“你会得到报应的!”
阮知夏目呲欲裂的瞪着沐静心,心口的怒意难以平复。
司暮寒见阮知夏的情绪太激动,直接挥挥手,示意保镖将人带下去。
“把她带走,通知警局那边,牢牢看管!”
“是。”
保镖立即押着沐静心往外走。
沐静心在听到自己要被送去警局后,非但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得意的猖狂大笑,“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徘徊在阮知夏的耳边,就像是一首挥之不去的魔曲,叫她心烦气躁,气愤难忍。
“她怎么可以!”阮知夏气的浑身都提不上力气,“她怎么可以那么丧心病狂!”
“够了,夏夏,冷静下来。”
司暮寒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背,尽量的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
在司暮寒的安抚下,阮知夏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眼睛气的通红通红。
那么丧心病狂的人,真的不能轻易放过。
她就该被执行死刑!
“夏夏,喝点水。”司暮寒递过来了一杯温水。
阮知夏接过,心不在焉的抿了几口。
……
沐静心因为多宗谋杀案,被警局拘捕。
只待证据上来,便可以直接将她判刑。
而阮子珩一案里,由于尸块被高温煮过,导致法证那边取证困难,所以宣判日延迟到半个月后才开始。
阮知夏得知这个消息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哪里都没去。
她没有虐待自己,反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唯独有一样,她不许司暮寒跟她同床睡觉。
司暮寒几天没有娇妻抱着睡,只能无奈的叹息,他自作自受,活该独守空房。
……
沐季白是在得到阮子珩噩耗的一个星期后才匆匆从海岛回来。
他回来的同时,还带回了杨潇与及他们的儿子,小团子。
回到杭城的沐季白先是去医院,将中风的阮天民怒斥了一顿。
尔后才带着杨潇和小团子前往司暮寒金沙湾的别墅。
沐李白去看阮知夏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她自己和阮子珩唯一的一张合照,目光空洞的看着。
沐季白看着阮知夏清瘦的侧颜,心疼极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夏夏……”
阮知夏听到了沐季白的声音,忽地转过了头来。
看着沐季白风尘仆仆的向她走来,她的鼻头骤然一酸,声音微微哽咽,“小舅舅,你回来了?”
“对不起,是小舅舅回来晚了。”
沐季白看着她清瘦苍白的脸庞,心疼的说道。
阮知夏摇了摇头,“不管小舅舅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子珩,是我的错。”
是她太相信阮天民,是她太忽视子珩了,才会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夏夏,事情已经发生,你要学会放下。”
沐季白看着她将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叹了叹气,劝说道。
阮知夏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放下,谈何容易呢。
子珩的死,永远都会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永远,都无法忘记。
杨潇牵着小团子站在门口,看着沐季白站在阮知夏的面前,用那么怜爱的目光看着她。
她的心,倏地疼了起来。
曾经,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即便是用男儿身,她也无所谓。
可是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