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房间里,除去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几乎只剩下杨潇心跳在扑通扑通的跳的声音了。
杨潇躺在团子的左边,手臂一个不小心,就能蹭到了沐季白的,两人的头,也靠的不算远。
她只需要微微抬头,就能将他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
更让杨潇难受的是,她的脚,被沐季白的脚压到了。
可他,似乎没有要拿开的自觉……
团子毕竟是小孩子,容易困,拉着两人聊了一会儿,就躺在中间。
头靠着杨潇的怀里,脚却搭在了沐季白的肚子上,睡姿可谓是调皮极了。
杨潇见团子睡着了,都不老实,无奈的将他的脚从沐季白的肚子上扯了下来,然后将他的头摆正。
做好一切的杨潇只是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却不曾想,目光却撞见了沐季白那双温润尔雅的眸子里。
她呼吸骤然一紧,心跳不由有些快。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如何能不紧张?
要知道当年,她也是喝醉了,才糊里糊涂的和他睡了。
虽然以前也有一起和衣睡过,但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
而在沐季白的眼中,他就是个男人而已。
比起杨潇的心乱如麻,沐季白倒显得像情场老手,丝毫没有一丝尴尬,只是见她胸口起伏的厉害,他随口问了句:“你的心跳很快,你在紧张?”
好似和女人睡觉,他已经习以如常。
杨潇见自己在那紧张不已,而沐季白却好似习以如常,不由觉得心空空的。
她想也不想的回道:“没有。”
他这些年来,是不是已经和女人睡过无数次了?
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淡定?
她好说歹说,也是个女人啊。
他难道就不会想多吗?
事实上。
沐季白完全还把她当成昔日的兄弟,以前睡都睡过了,有什么可紧张的。
所以说,女人和男人的结构不同,思想也不同。
“撒谎。”
沐季白直接点破了她的谎言。
杨潇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沐季白,你是不是经常和女人一起睡觉?”
沐季白愣了愣,尔后才冷下了脸色,道:“信不信我现在做了你?”
沐季白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可骨子里,终究还是个狠戾的主。
他冷着脸的样子,怪让人害怕的。
杨潇当即就被他的话给气红了脸,她嘀嘀咕咕的道了句。
“禽受!”
差点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人,他手上染过的血,可不少。
他有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又怎么真的如表面一般。
“禽兽?”
“看来你是真的想我做了你!”
沐季白拧着眉,目光透着幽光的看着杨潇,那如狼一般锋利的眸,吓得杨潇心慌慌。
她忙一把抱住小团子,一副受惊如兔的神情盯着向她靠过来的沐季白。
“沐季白,你……你别乱来啊!”
沐季白看着她抱着团子一副警备神情样子,轻呵了一下。
“我都还没动手呢,你就吓成这样?怎么比以前还要胆小了?”
看着沐季白嘴角勾起的一丝笑弧,杨潇不争气的晃了晃神,笑起来,可真是迷人啊。
只是……
她在想什么啊。
杨潇猛地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好狡猾的男人,竟然妄想用美人计!
她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曾经,沐季白从未想过以后要结婚。
看着杨潇瞪他时有些可爱的模样,他倒是有些期待以后两人同居的日子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沐季白忽然翻身仰着,他的手搁在额间,看着水晶绚丽的吊灯,目光忽然变得悠远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找了你一年。”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
从十五岁沐家发生变故,父母亲死于意外,姐姐难产,他就像是一个失去定所的游魂,一直在外漂泊了。
整整十几年,自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曾经那段孤独的日子,是肖阳陪他度过的。
所以于肖阳,他无疑是感激的。
他陪伴了他五年,几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可四年前,他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他,让他再度承受了失去陪伴的滋味,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杨潇闻言,瞳眸不可置信的颤了颤,找了她一年?
为什么?
她十九岁时遇见的他。
那时,他是一个在生死边缘逃生的小混混,而她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