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溅了阮知夏一身洗脚水的司暮寒则是彻底黑了脸。
他恨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抖脚,又气阮知夏不听话。
他将阮知夏从地上拉起来,脚也不洗了,看着她,又气又无奈。
“不是跟你说了,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阮知夏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嘟了嘟嘴,不满的反驳道:“可是司暮寒,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我为你洗个脚,不很正常嘛。”
“脏,你知不知道?”
司暮寒何尝不懂这些,可他见不得她受累。
更别说,他的脚那么脏,他怎么舍得让她脏了手。
阮知夏无语的努了努嘴,“你又没有脚气,也不脏的。”
更何况,这里是高级病房,外面的走廊,每天都有医护人员拖干净的,也不见得有多脏。
这句话阮知夏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腹诽了一下。
因为她了解司暮寒的洁癖,对他而言,有人踩过的,都是脏的。
“行了,你看你裤子都湿了,赶紧去换了。”
司暮寒看着她振振有词,顿时间,被她给驳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看着她裤脚那一块,都湿了,担心她着凉,便打发她去换衣服。
阮知夏也不再坚持要给他洗脚,看着他,砸吧砸吧嘴巴,叮嘱了句:“脚洗干净就不脏了,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她还是担心他那该死的洁癖让他受不了,难免会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
完全没有想过要自残的司暮寒很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妻子,“知道了,你快去换衣服。”
阮知夏嗯了句,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还未出到门口,便又回过头来,再次不放心的叮嘱道:“一定不可以乱来哦。”
司暮寒看着阮知夏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无奈中又觉得有几分暖心,他郑重的点点头。
“我跟你保证,绝不乱来,你放心了吗?”
这下子,阮知夏算是满意的点点头,大步离开了病房。
阮知夏出去之后,司暮寒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好半天,最终违心的安慰自己,洗干净,就不脏了。
然后心里这样想着,可实际……
他差点没把脚给搓肿了。
要不是阮知夏换好裤子回来,看到他还在搓脚,制止了他的行为,他真有可能把自己的脚皮都给搓出一层来。
……
“还说不会乱来,你看你。”
司暮寒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面色有几分无措的看着阮知夏,活脱脱的像个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看着坐在床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看着她的司暮寒,阮知夏也是败给他了。
他明知自己有洁癖,为什么还要光着脚呢?
“好了,已经很干净了,不许再偷偷洗脚了,知道了吗?”
阮知夏又特意叮嘱了一次。
司暮寒盯着自己的脚,像是挣扎了好久,才微微点点头,应下阮知夏的叮嘱。
只是他还是难免会觉得不干净,还想给脚消毒。
阮知夏似乎看穿了司暮寒的心思,当即就训斥道:“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做点什么,我可就生气了。”
司暮寒用力的抿了抿唇。
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却还是不敢造次,毕竟阮知夏生气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他不想惹她生气。
“乖啦,我知道你不舒服,所以,我们今天就出院回家吧。”
阮知夏知道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舒服的。
可总不能因为爱干净就把自己的脚给废了吧,那也不应该啊。
所以,她还是能哄着点就哄着点吧。
反正他也挺好哄的。
被认为很好哄的司暮寒听到她说要出院,想也不想的说道:“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
“哪有。”阮知夏当即就不满的嘟着嘴:“我已经好了,宋医生也说了,我可以出院了。”
在医院实在是太闷了。
她还是想回家。
“不行就是不行。乖,再住几天,我们再回去。”
司暮寒不放心。
虽然说已经服用了解药,可经过上次,他已经有了阴影。
说什么都得等确认不会再有什么变故才能出院。
阮知夏不懂司暮寒的用意,只是觉得他紧张过头了,“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这事,就这样说定了,再留医院一个星期。”
“不嘛。”
阮知夏撒娇。
“不行。”
司暮寒冷着脸,就是不愿松口。
说什么都绝不肯让阮知夏出院。
阮知夏见此,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