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舟扶着额头,闭目缓解。
“赵轻舟啊赵轻舟,你果然是来折磨我的!”崇山起身坐在一侧的贵妃椅上。
“怎么每次碰上你都有状况!”
“那你也没少占便宜啊!”女子声音如细细的蚊子声叮咛。
“你说什么?”崇山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不知大人来此有何事?”赵轻舟一时也忘了行礼的规矩,依旧坐在这贵妃椅上。
香瑶和宋昭望着眼前的画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都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香瑶:小姐你怕是这两天睡糊涂了,连规矩也忘了,竟敢与大人平起平坐。
宋昭:刚刚出门时,主子再三跟自己确认,新换的衣袍脏不脏,现在倒也不嫌脏了,屁股后面还有一堆土呢,也不擦擦就坐。
“本官听说你,病了?”崇山慢悠悠的问。
赵轻舟刚要说“无甚大碍了,多谢大人挂念”,只听那人又悠悠出口。
&34;可瞧着,你这面红耳赤、能吃能睡的憨憨模样,怕不是装病吧?”
赵轻舟头顶有一只乌鸦飞过。
她强忍着不去撕他嘴的冲动,拧了拧眉心,用纤细的柔荑捂着胸口,转了腔调,
“奴婢这几日心口着实憋闷,浑身无力,刚刚本想回屋里歇息的,可走到树下实在走不动了,便在这里歇息了下,不想竟睡着了。”声音着实细糯软侬。
崇山忍下心中泛起的阵阵痒意,&34;既然如此,还是请裴医师过来看看,本官也好放心。”
赵轻舟慌忙摇头,“奴婢乃下人之身,不敢劳烦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奴婢休息几日就好了。”
正说着,纤细的腰身被一手揽过去,男子的脸忽然凑过来,赵轻舟惊得一动不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柔荑缓媛放下,“要不然,本官给你揉揉?”
“不,不必了,奴婢刚刚觉得心口舒畅了不少,想来是要好了~&34;赵轻舟强按下快要蹦出来的心脏,眼睫忽闪着。
&34;呵呵~这么快就好了?还说不是装病!”崇山似笑非笑。
“奴婢确实不是装病~”赵轻舟有些委屈。
“牙尖嘴利,还不承认?&34;
“既不是伤寒疼,也不是心口疼,还能是哪疼?”崇山半眯着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女子。
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编。
“奴婢,嘴疼。”
……
&34;舌头疼。”
……
&34;后背也疼。&34;
闻言,崇山忽然松手放开了女子腰肢,正了正衣襟,端坐好。
他面不改色道,&34;嗯本官也疼,可也没你那么娇气。”
你那是咎由自取,赵轻舟攥紧了小拳头,忍下去锤他的冲动。
又听崇山一本正经开口,&34;既不是得了动不了的病,不去当值便是玩忽职守,该罚。”
&34;又罚?”赵轻舟一脸不满。
忽然脖颈被轻轻揽过去,什么东西被拽了一下,脖颈又被轻轻放开。
赵轻舟抬眸去看,眼前闪着白光的不正是自己贴身戴的玉环吗。
“就罚你这一物什好了~”
“这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环,也值不了几个钱,可对我确是极为重要的,大人不如换一种罚法?
赵轻舟伸手欲去夺,玉环却被崇山一把握在手中。
&34;本官就要它。&34;
“为何?”
“不过以物易物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把本官重要的东西还给我,我再把它给你。”崇山贴近赵轻舟耳边低语。
随即起身洋洋洒洒的朝门外走去,留下一脸疑惑的赵轻舟。
出了幽庭轩,他忽然顿住脚步,回望了一眼,然后冲宋昭招了招手。
宋昭忙跟过去,侧耳。
“赶明儿,在海棠树下架个秋千。”
“是。”
翌日,天气郎朗。
来了督军府也有好些日子了,赵轻舟还没怎么仔细打量过督军府。香瑶出去办事了,赵轻舟闲来无事,独自逛起督军府。
督军府坐落在苍色的山岩脚下,院后一片竹林,密密麻麻的竹枝从墙垣间垂下来。
亭台楼阁、水榭连廊,映在青松翠柏之中,波澜粼粼的绿湖,被假山怪石、花坛盆景环绕。
绕过插屏,便是三间正厅,一间用来待客,一间用作书房,一间闲置。
厅后就是正房,青云阁居中,揽月阁、观风阁分别位于两侧。两边穿亭游廊厢房,皆雕梁画栋,挂着绘有各式鸟类图案的灯笼。
府中花木种类着实多样,藤萝、杜若、蘅芜、风莲、海棠等,均呈含苞待放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