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里,陈鸢朝车里打牌的一众豪杰嘘了一声,牛车已靠近城门,此时动乱,鲜有人百姓商旅进出,守门的士卒径直过来检查车辆,探头朝车里张望,除了一个疯老头,就是一堆木凋坐在一根大原木上,手里拿着画有好看花纹的纸片保持诡异的坐姿,有人抽纸片甩打;有怒目拍桌,也有将纸片捂在胸口,咧嘴大笑。
看着一个个保持怪异的木凋,检查的士卒只感一股冷意,也不敢过多的盘问,赶紧让陈鸢驾车进去。
见牛车走远了,那士兵才站回原处,旁边的同袍见他脸色有异,连忙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冷。”
“那车没问题?”
“太诡异了,里面全是一个个木凋,好似活的一般,我朝里面看一眼,就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望过来。”
站城门另一边的士兵有人忽然开口:“对了,你们说刚才进去的那辆牛车,赶车的汉子,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
嘶~~
四人中最后一个士兵陡然倒吸一口气,身子都有些发抖起来,“好像庙里那位……”
其余三人经他一提醒,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不会这么邪门儿吧。”
拜神可以,可要看到拜的神从面前走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冰糖葫芦~~”
“上好的宣纸!”
“看一看,瞧一瞧咯,这边有好看的纸画,过往的客观,不来一幅吗?挂在厅房雅致大气,挂在寝卧,可久视生精,来年保管抱上大胖小子。”
一入城中街巷,市井各色言语扑面而来,熙熙攘攘过往行人间,陈鸢牵着老牛走在前面,胖道人带着疯老头走走停停,看着许久未接触的新鲜事物。
信阳河畔的长街上,头裹的黄巾的百姓日益增多,陈鸢到的这边,施了障眼法,相貌化作普普通通的粗糙汉子,只是那牛车还是颇为惹这些信徒注目。
不久,陈鸢驻足推倒又重建的真君庙,眼下还未正式封顶,里面神像也都未矗上神台,但庙观外面信徒早就在此忙碌,帮着工匠做活,亦或焚香跪在石阶前礼拜。
人群里,一瘸一拐的身影拿着书册正念着道经,身旁还有一个少年,乃是他儿子。
某一刻。
徐怀遇停下道经,下意识的看去长街上,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在少年人,还有一帮信众不解的目光里,在一个陌生的粗糙汉子面前跪了下去。
然后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语响起。
“徐怀遇拜见真君。”
周围,颇信任庙祝的信徒,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一一曲膝跪下,瞬间乌泱泱一片。
齐齐大喊。
“恭迎真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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