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眼下看了一遍,大抵是看得明白。
“真君,怀遇定当好生保管。”
他知晓这口诀重要,双手接过后,折叠几次贴去胸口保存。
“往后城中有变,可带信徒去那观中躲避……眼下我还有事要离开,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怀遇保重。”
“真君……保重!”
陈鸢看着他,这样的分别,已经难在心里泛起波澜了,笑着拱手还礼,旋即,转身拂袖而去,抬手打了声响指。
老牛蹦跳着跑去车厢,自觉的拉起缰绳,欢快的跟在后面,疯老头、胖道人反应过来,纷纷追上,扒拉着车厢栅栏翻滚进去。
“东家(徒弟哎)咱们这是去哪儿?”
“天师府!”
随着轻声的回答,牛车在徐怀遇一家注视里远去街道,到的城门那边,搬运之法施展,老牛连带车厢高高升起,在一片巡逻的士兵‘哇!’‘啊!’的惊骇叫声里跃过城墙,稳稳落去郊外,不久,厢角灯笼亮起光芒,迅速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夜色深邃,再到变得青冥,天光破开云隙,升到正午,来回轮转到了第五日。
牛车道路间飞驰,沿着太屋山脉,由南向北,到的下午时分已至山中天师府脚下。
“哎幼,终于是到了,可累死本道了。”孙正德叉着腰,望着飘渺云气的高山,迅速下来,活动了一下四肢,“东家……你说天师他老人家这回发现的消息,跟你说的会不会重合?”
陈鸢摇摇头,也下了车撵:“先上去,不管如何先听听天师如何说。”
说着,牵过车里的师父下来,让滴滴咕咕的老牛跟在后面,三人徒步走上山道,几日的功夫,再是修道中人,一路乘车,身子骨也觉得乏了。
三人一牛走上石阶,蜿蜒而上的方向,一眼望去竟还有三三两两的修道中人,从服饰看得出并非天师府的道士,那几人也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来,顿时脸上泛起笑容,朝陈鸢拱起手。
“陈道友,多日不见!”
原来是当初一起去玉隆山的修道中人,眼下出现在这里,陈鸢不用去猜测,大抵也明白是天师传讯让他们过来的。
“看来陈道友也是被天师寻来,咱们来的算迟了,还有好几拨同道已经过来。”那几人等来陈鸢,并道一起向上而行,语气神态颇为恭敬。
一些人面容肃穆,内里气血翻涌,想必之前苍天赏赐让他们修为大涨,闭关之后出来,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势。
“我还以为天师只寻我一人呢。”陈鸢说笑一句,大伙都没有用法力,就那么一步一个台阶走到天师府山门,果然又有二十多人聚集,服饰是聚灵府和离火门的。
“看来天师要说之事,有点大。”
同陈鸢一起过来的一个修士轻声道:“或许是跟那妣壬有关。”
随着言语,几人走进山门,那边的一拨修士纷纷拱手见礼,有些是生面孔,多半是听闻上次之事,这次有机会便赶了过来。
生死有命,活下来说不得也能得到老天垂青,得些赏赐,那可比孤坐静室修炼要来的容易得多,死了就当渡天劫失败。
“陈道友,这边!”
说话的也是老熟人,鹤龟二老在人群里朝陈鸢挥手。
“鸢见过二老。”
“使不得,使不得。”龟延年哈哈大笑着摆手,“你可是有神位的,我二人拜你还差不多。”
简单的寒暄几句时,余光也看到远处阁楼屋檐下,一个少女垫着脚尖,兴奋的朝这边挥手,陈鸢向她笑了笑。
没过多久,便有道士过来这边,请了众人进待客的楼阁稍待,唯有陈鸢被那小道士单独带去那满是符箓的山壁前。
进了祖师堂,天师张双白已经等在那里,正跪在蒲团,给列代祖师牌位敬香礼拜。
“天师。”
陈鸢朝他拱起手,也走到一旁,拿起一炷香,正要点燃,就被起来的张双白伸手按住,“使不得,你辈分高,六代以上还好,六代以下的祖师可受不起你香火。”
呃……
陈鸢看了看手里的长香,又看了看那边并没有单独分开的一众牌位,只得失笑的将香烛放下,抬手朝对面的列代祖师牌位拱了拱手。
礼毕,便与张双白一起走去旁侧的小间落座。
有道士进来斟上茶水离开后,陈鸢抿了一口清茶,先开了口。
“天师这次寻我过来,可是因为那妣壬之事?”
“嗯。”
本就是迫在眉睫之事,张双白没有兜圈子,将那日忽然想起的一些事,说予陈鸢听。
“我记得神魂被困时,陷于一处小岛,蓝天白云,大海无尽,该是那妣壬特地设来囚禁于我的,可我想了许久都未曾看出这是哪里,以为是东海、南海某处,可前几日忽然想到了日头,这才察觉那阳光起落的位置有着与往日不同。”
陈鸢没有打岔,微微蹙眉的安静倾听下去。
“……旭日东升是我等常识,可那日回想起来,细微发现,那日头却是从东北而起,西北而落,故此推断绝非大晋这边,该是向西才对。”
听老人这般说法,那就更能左证钟馗所言妣壬在西方的话。
至于在西方何处,那就不得而知。
“西方一切都未知,所以这次寻你来时,也招来此间修道中人,一起朝西方过去,视野宽广,必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是为了人多搜索范围广。
陈鸢皱眉思索片刻,摇摇头:“天师,我倒觉得人多反而打草惊蛇,来之前……”
随即,他将心里想法,以及做下的布置说给张双白听,“……我在洛都放了一做庙做为分身,借此让妣壬无所察觉,我便好去往西面看看。若是这么多人去,反而让妣壬有了戒备,到时途中不知给我们置下多少困阻。”
“你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