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了问,陈鸢放下笔,点下头也将地图收了起来。
“是啊,出来一躺,来了这边,自然要看看西域是怎么一番模样。”
“客观豪情。”伙计放完菜,垂下木盘比了比大拇指,随后却说道:“不过小的还是想劝劝客观,待出了这城往西百余里后,看到一个没名字的石碑,就换个道往北往南都可,就是别继续往前走了。”
“哦?为何?难不成还有妖魔鬼怪?”
陈鸢笑着说了一句,夹了一快菜放去师父碗里,那边的胖道人也来了兴趣,好家伙刚到这边就能听到怪事,这下可能见到西域妖怪长什么模样了,当即催促那伙计。
“快说快说,石碑那边有什么?”
“这……”伙计显然是被陈鸢的神色,和胖道人亢奋的表情给吓了一条,声音都有些结巴:“这倒也不是什么妖怪,就是有些怪吓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小的也是听过往的商客们提起过,到了下午时分,那边就会有好多怪人在风里飘着,像是泥沙做的,有时也会落下来,但到了明日一早,又会飞走……”
泥沙做的怪人?还会飞?
难不成是泥沙塑的人像成精了?就跟当年遇到的石佛一样,有了五脏六腑,沾染人气儿,化作了精怪。
这倒是有些稀奇。
反正都是在西面,没必要绕路一圈,若真有妖怪作祟,顺手屠了便是,若不是,就当异象看看,也是途中美景不是?
谢过那伙计后,三人飞快吃完饭付了四十文饭钱,便乘上牛车出了土城与镇海汇合,后者此时早已等候,正端着金钵大口大口的吃着放在里面的饼子。
“小和尚,有好戏看了,赶紧上车!”
这一路上,胖道人无聊的发慌,终于有感兴趣的事了,比任何人都来的兴奋,镇海点点头,将未吃完的饼子托在金钵里上了车撵。
“道长说的好戏,可是西面路上风里飞舞的泥沙人?”
“小师傅也知道了?”
“嗯,贫僧化缘时,打听过附近道路,有施主叮嘱贫僧不可轻易走那边。”和尚端坐中间,说话间伸手兰花指,中指轻轻一弹,将后面角落伸出舌头想要卷走碎饼的蛤蟆,弹的四仰八叉,四肢抽搐。
不久之后,来到那伙计所指的石碑那条路上,确实如他所说,一块无字的石碑立在分岔的道路旁,只不过没有渗人的画面,反而是有几个路边茶棚做着买卖。
寒风徐徐,官道行人、商贩裹的厚实,迎来送往,不时也有结伴的旅客走进茶棚歇脚解渴,围拢桌旁说起最近各地见闻趣事。
牛车过来这边时,有老人笑呵呵的朝他们招手。
“客观你们也是来看飞在风里的人?”
“店家你们在这做买卖不怕?”陈鸢笑着回了一句,余光瞥到这茶棚一角点着一根长香,“不怕风里飞着的人将你吃了?”
“有穷可怕?”
一个没多少人的店家老头,笑呵呵的坐在棚子外的石头上,指着这边过往的商旅,“只要没伤人,又有人好奇过来瞅上一眼,老朽便在这里谋生有何不可。”
陈鸢眼下也有些好奇,城里说的那么玄乎,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一门招揽客人的买卖?
“东家,说不得那伙计跟着老头是父子俩,儿子专门在城里编些玄乎的故事,把人给唬来这里,老头子的买卖不就来了吗?说不得这几个茶棚都是一家人。”
被胖道人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像,对面那家是个老婆子,旁边的则是一个年轻且壮实的妇人。
“呵呵,那位道长说得是,确实是老朽一家子。”
那边的老头也听到孙正德的话语,却是不恼的摆摆手,“在这边做买卖,不就要比别人更聪明一些嘛,不过要说玄乎,老朽的儿子也确实没有作假。”
陈鸢点点头,从车上下来,摸出八文前,让店家倒了三碗热茶,就着棚子随意的站着喝起来。
“那店家可否详细说说。”
老头抛了抛手里的铜子揣去袖里,笼着袖子又坐去路边石头上,哈出的白气自他张开的嘴里飘了出来。
“你们刚来这边,不知详情,这条石碑后面的路已经荒废好几年了,当初也有一拨人走这里过,还在路边过夜,没曾想啊,大半夜有人起来撒尿,结果便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立在戈壁,直勾勾的看着他,吓得差点当场就暴毙,这件事传开后,不少人也跟着寻来这边看看,果不其然,一到黄昏入夜,那些东西就从风里飞来,到了凌晨风起的时候,又不知飞去哪儿。”
“那老施主可看清他们是何模样,可是鬼怪?”说话的镇海和尚。
老人摇摇头,旋即沉默下来,看着西斜的冬日昏阳,有些出神。
待胖道人嚷了一声,重复问他一遍,店家老头才笑了笑,哈了一口白气继续说道:“是人……是人的模样。老朽啊,在这里许多时日,见过他们许多回了,一次老朽也是好奇,挑着灯笼去那边看看,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风里就有一道人影飘来,重重落在我面前,人的身子,人的面孔,就是全是沙……把脸都湖得看不清楚咯。”
老人歇了口气,望着石碑那边叹了口气。
“他们没有要害老朽的意思,立在那保持各自的姿态一动不动,当时吓坏了,捡起灯笼就往回跑,这一跑,却也瞧见他们身上那层泥沙下,是一层甲胃。”
这话令得陈鸢三人皱起眉头,不过没打断老人的话,继续安静的听着。
“……那甲胃的模样,就跟玉涧关的兵将穿的一样,不过有些却是婆刹那人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婆刹那?他们不是灭国了吗?”
这个西域大国早已四分五裂,究其原因跟陈鸢大有关系。眼下听到老人说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