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帝说不得会杀了他们!”
“好过大伙一起死啊!”
“当时就该跟那狗皇帝鱼死网破!”
“别吵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庆之放高声音暴喝了一声,将嗡嗡的嘈杂压了下去。
“我还有一个办法,应该能带大伙离开。”
陈庆之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手中佩剑勐地插进地里,‘哗’一声,屈膝半跪地上,合手抱起拳头,朝向黄河。
“灵显真君,陈庆之有事央求,望为我等将士打开一条生路,保全性命返回江南。”
白袍军上下神色惊愕,他们知道将军有高人赐的神剑,那定然能请来高人的,反应过来,纷纷放下兵器,跪去地上,学着自家将军的模样和话语,高呼起来。
“灵显真君,求你显灵,救我等过河!”
数千人的高呼连成一片,传去远方都是嗡嗡的声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马蹄声里,由北向南而来的魏国追兵在一处高坡停下,为首的将领,乃朱世隆、高欢,看到前方一片跪下的画面,有些发愣。
“梁国那将领算得上一员良将,只是他们在做什么?”高欢骑马来到朱世隆身旁,低声问道。
后者也是不解。
“小心有诈,先派一支兵马上前试探,再大军掩杀,将他们赶下黄河。”
他话语中‘河’字刚一落下,眼中的河水波光忽然变得刺眼,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头滋生出来。
视野尽头,那边的陈庆之心里莫名感觉到了什么,好像喊出的封号得到了回应,下一刻,跪在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忽然开口:“将军你看,是船!”
这一声里在场所有人纷纷抬脸,顺着士兵指去的方向,黄河下游,出现一面面白帆,映入眸底的是一艘艘高大的楼船,破开水浪逆流而来。
“哪里来的船?”
远方高坡上的高欢、朱世隆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这一带的船只无论大小悉数被征用了吗?
“速派遣兵将,追上去拖住梁兵,不要让他们登船!”
朱世隆命令吩咐下去,传令的骑兵飞奔起来,挥起手中小旗。
……
黄河岸边,一艘艘大船停靠,放下登船的楼梯,陈庆之哪里过得上那么多,招呼全军飞快登船,足足装了五艘,从甲板到船舱挤的满满当当。
木梯一收,五艘楼船缓缓离开渡口,压着翻涌的水波,驶往河对岸。
“追!”
“莫要梁人跑了!”
魏国两千步骑飞奔而至,看到已去往河中心的楼船,目光落到渡口另外没有成行的三艘大船上。
“上船!”
船上没有船工,大抵以为都去了离开的那五艘船上,将领高玄催促麾下会驾船的士兵操控船帆,不多时,三艘满载的楼船紧跟前方梁兵后面。
那边,当先的陈庆之第一个靠岸,上到岸边,目光四下搜索,终于在河堤上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先生!”
他扒着河岸野草匆匆上去,抱拳就跪在了陈鸢面前。
“庆之谢先生施救。”
陈鸢点点头,让他起来,指去大河之上尾随的三艘楼船,“破了追兵,再谢不迟。”
忽然抬手一扬,宽袖哗的抚响。
陈鸢收去法力,刹那间,一股大风吹来,航行到河中间的三艘大船顿时剧烈晃动,上方的魏兵站立不稳,在甲板上跌跌撞撞,与同伴撞在一起,甚至还有‘冬’的落水声响起。
“怎么回事!”
高玄抓着船舷护栏想要努力维持脚下平稳,心里惶恐之极,做为北方人,他会游泳,可面对湍急的黄河,那一点水性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游到岸边。
思绪还未拿定。
站立的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手舞足蹈的坠了下去,与一众士兵轰的掉进湍急的水浪。
落在岸上的梁兵眼中,那三艘楼船短短眨眼的功夫闪出一道青烟,化作一根树枝,船上的两千魏国兵将如同下饺子般纷纷落水,被湍急的水浪直接盖去了水下,冲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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