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视若己出的王森心中竟然是这样想的。
王凌不禁想起之前相处的时间，这十年中，王森会不会对他涌起片刻的杀意？
等到问询结束后，王凌说：“我想见他一面。”
这原本不符合规定，但负责人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王凌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进去坐在王森面前。
王森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愧疚。
见他低头久久不语，王凌声音有些颤抖：“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王森恶劣一笑：“我跟你只有国仇，其余没什么好说的。”
早在踏入这片土地时，他就不能被称作“人”了。
所有的感情都应该摒弃，话是这样说的，但王森眼眶还是有些湿润。
“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王凌的思绪飘回了十年前的那天。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处处都不寻常。
比如出事前的那晚，他起夜看到了神色慌张的王森。
比如出发时，王森微微躲闪的表情。
“我知道了。”王凌越想越觉得心痛。
明明在这之前，都是精神抖擞的人，听完王森的话后却佝偻着背。
王森见他离开闭上了眼睛，随后想起那年王凌带回来的照片。
那是临行前他说自己想看看路上的景色，要求王凌拍的。
那条路上，最美的景色就是著名的云山了，要想拍到最完整的云山，就要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上。
而那个位置，是出车祸后生还率最高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