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忽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可她的警惕心却在这个瞬间,拉到了极致。
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盛裕诤在这个地下室的所有空间里,都安装了监控设备。
她深知盛裕诤的为人。
六亲不认,亲生父亲和哥哥都可以杀害的人。
如果让他知道,今禾在帮着什么人给她传递消息,那么母子两人今生就没有再相见的时候了。
何况……
盛裕诤本来就对今禾有杀心。
叶敏不敢往下细想。
她强迫着自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垂着眼睑挡住了眼底可能藏不住的情绪,她轻轻拍着今禾的后背,轻声的说:“妈妈知道,妈妈也很想念今禾。”
盛裕诤看着手机屏幕上,叶敏和今禾抱在一起的画面。
视线收了回来。
对面站着公司的两位高管,这会儿正一脸严肃的,和盛裕诤说着公司里的账目,以及十几年前的一些,非法业务往来的问题。
盛裕诤听得兴致缺缺:“这也不是头一回有这样的事情了,准备好足够的钱,来了就用钱砸回去就是了,以港城投资在港城的地位,帝都不敢动,也不知道你们在慌张什么。”
盛
裕诤22岁不到,就掌管起了港城集团投资。
除却几年前,因为手下心腹的自大,在内娱的投资大亏损了一把。
盛裕诤经手的所有生意,都没有败绩。
再说回内娱那件事。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到了叶敏身上。
那次的亏损也完全可以避免。
至于帝都那边,这也不是第一次来人,虽然从前不是以巡查组的名义来的,但在盛裕诤看来,不管以什么名义来的,那也都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贪欲,有贪欲就能被金钱搞定。
搞不定,那只能是给的太少了。
当然,还有那根骨里就是蠢的东西,没有贪欲,盛裕诤是最不喜欢蠢货的。
这种蠢货到了他这里,多数都是死得悄无声息。
综上。
盛裕诤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新上任的沈谙,就心生恐惧呢?
想当年,他刚刚走马上任接管港城投资集团的时候,沈谙的师父和亲爹这样的老狐狸,都没能从他这里讨到好处。
来的三个副总,都是跟着盛裕诤十几二十年的。
资历最深的那位,还是当年盛柏年提拔起来的新锐。
对方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眼看着盛柏年不行了
,立马调头投靠了盛裕诤。
这三人里面。
也唯独他是最清醒的。
他站在那里,听着其余两人对盛裕诤的话的奉承。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说道:“董事长,据我了解,这个沈谙和他师父、亲爹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之前在西南的时候,他就出其不意的打掉了那边的一个土皇帝,那可是盘踞了三十几年无人敢动的……”
盛裕诤冷厉的目光,落在了说话的副总身上。
“常青,你现在是年纪大了,胆子变小了?”
刚才提到的,盛裕诤不喜欢的那些蠢货,这么些年来,都是常青处理的。
他永远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得最好。
盛裕诤在众多的心腹中,最器重的就是他。
可今天三番两次长别人气势,灭自家威风的也是他。
“可能是在董事长您的决断下,咱们港城投资这十来年过得十分顺风顺水,常副总过惯了每年大额分红,不需要怎么做事的舒坦生活,就生出了点胆怯出来了!”另外一个和常青不太对付的秃头男,借着盛裕诤的话,就开始嘲讽起来。
常青脸色不怎么好看。
但也没搭理那位挑衅的副总。
该说的话他都说完了,
要不要重视沈谙的出手,决定权说到底还是在盛裕诤的手里。
他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如果盛裕诤变得不警惕和自大,他该跑路的时候跑路就是了。
“常副总,巡查组这不是明早才到么?放轻松一些,实在不行交给我们来应对就是了。”
常青抿了抿薄唇,随后和盛裕诤说到:“董事长……”
盛裕诤听着几人在那聒噪的说。
视线时不时的就往手机屏幕上看一眼。
叶敏是真的疼爱今禾。
今禾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带过来的童画绘本,这个时候叶敏已经在温柔的给他讲童话故事了。
又听三人吵了一会儿。
盛裕诤颇为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不必再争执,明天等人来了再说,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