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时候。
盛裕诤推开大雄宝殿的门。
偌大的宝典里面,点满了酥油灯。
盛裕诤步伐轻快的,来到了几块牌位前。
最中间的牌位,是盛柏年的,边上是盛裕良的,盛裕良的边上写着叶敏的名字,再边上则是一块小一些的空白牌位。
这是给盛裕良那个野种的。
胎死腹中的孩子,父母或许起过什么有意义的名字,但盛裕诤这个当叔叔的不知道,所以只能供奉一个空白的牌位了。
盛裕诤抽出三支线香。
引燃之后,虔诚的对着几个牌位拜祭三下。
然后将线香插入香炉中。
酥油灯的灯火,照得盛裕诤周身一片祥和的光。
他看着盛裕良的牌位。
“大哥,弟弟把你的孩子带过来看你来了。”盛裕诤语气缓缓,“想当初,你求着我说可以放弃一切,带着阿敏远走高飞,和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可……大哥这原本是我的梦想啊,你凭什么抢过去?”
大雄宝殿寂静无声。
烛光摇曳。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大哥你的骨灰早就消泯在了下水道里,不过你的女儿倒是对你的空坟心心念念。”盛裕诤低垂眉眼,忽然笑起来,“现在想想,我
当初还是冲动了,不该将大哥的骨灰,就这样冲进下水道的。外面的人都说,你和你的妻子恩爱情深,我该将你的骨灰,和那具焦尸的骨灰混在一块,合葬在一起。等我和阿敏百年之后,到了下面,阿敏见你和别的女人密不可分,该有多嫌弃啊?”
金身佛像高耸在正前方。
半垂着的眼眸,看起来万分威仪。
盛裕诤却丝毫不忌惮。
“对了,你的女儿和你很相似,都是见利忘义的人。”盛裕诤微微抬起下巴,“她不像我和阿敏的孩子们那样品德高尚,为了一点钱财,你和阿敏的仇都可以放下。盛裕良,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活在世间这辈子,自己不觉得自己可笑么?”
巧合来了。
盛裕诤的话音落下。
正对着盛柏年牌位的一颗苹果,忽然滚落下来。
盛裕诤一愣。
看着苹果咕噜噜的钻进了供桌底下。
盛裕诤抬眼,看着盛柏年的牌位:“父亲是在生气么?可能怎么办?你悉心培养,觉得他好过我千倍万倍的长子,是一个和父亲一样的废物!港城投资集团在爷爷手里恢宏起来,却险些砸在了父亲和你的宝贝长子的手上,是我,这个你不待见的,嫌弃
的儿子一手将港城投资集团,从泥泞沼泽之中救了回来。”
“不过,我这个你讨厌的儿子,是会以德报怨的,您临终之前,心心念念的还是谢美云阿姨……所以这次我也把美云阿姨请过来了,让您能再见见她。或许……还能直接送她去见您。”说着,盛裕诤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
他抬手撑着额角。
笑得肩膀轻颤。
“您知道的呀,您明明早就知道的。”盛裕诤笑着笑着,嘴角绷直,身上多了怨怼的恨意,“我深爱着阿敏,想要她当我的妻子。可您呢?说什么她和大哥才是真心相爱的,当年你没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想成全大哥!”
按理说。
叶敏这样来路不明,出身低微的人。
是没资格嫁给盛家的长子,以后的继承人盛裕良的。
是盛柏年的首肯,才促成了他们的婚姻。
知道这件事后。
盛裕诤就坚定了要亲手结果了盛柏年的心。
“如果您当初坚决反对,坚持让大哥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我和阿敏就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会早早的结婚,生下可爱的孩子,爱护她们,共同养育他们。阿敏会是很好的母亲,我也会成为最好的父亲!”
盛裕诤恶狠狠的盯着盛柏年的牌位。
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以胜利者的姿态,睨视着盛柏年和盛裕良:“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过了这几天,一切都将结束,我和阿敏会去往我们的新家,然后一起度过平和幸福的余生。而大哥满心期待的女儿,将承接住本该你们承担的,全部的报应。”
盛裕诤说完。
一看了一眼,因为风,被吹乱的烟。
他端起供佛的一杯水,直接浇灭了三炷香。
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朱妍这一晚上,基本没怎么睡。
到底是在寺庙里。
该有的讲究还是得有的。
她和叶知行是分开在了不同的禅房休息。
最近夜里都窝在叶知行怀里睡,今晚忽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凌晨三点半。
朱妍就爬了起来。
差不多时候,谢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