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猛地回头。
看着站在昏黄光线中的女儿。
记忆忽的就回到了,妻子还在,女儿还没有走失的时候。
那时,他渐渐接管家族企业。
每天都早出晚归。
出门的时候,妻子就会带着女儿,送他到车前。
一开始女儿还太小,得他或者妻子抱着。
慢慢的,春暖花开又过了一冬,他的珍珠宝贝开始蹒跚学步。
他出门的时候,也特意早了十来分钟。
给女儿留够了,前者爸爸、妈妈的手,送爸爸去上班的时间。
可一眨眼。
他的孩子就几近半百了。
司徒正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慈爱笑着,颤抖着手冲她挥了挥,就像是从前他上车前,对女儿和妻子那样:“爸爸知道了,进去吧。”
等进了电梯。
司徒正再也忍不住。
跟孩童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胡伯从未见过司徒正这样。
明明已经找回了心心念念的女儿,可他的悲痛却似乎比没找回女儿之前更重了。
深夜。
病房里的人都离开了。
只剩下朱妍和司徒珍珠,以及吃饱喝足熟睡过去的今禾。
朱妍换好睡衣,和司徒珍珠躺在了一起。
躺了片刻。
她又侧过身去看司徒珍珠。
司徒珍珠满目慈爱,也侧躺过来,和朱妍对视。
两人都默契的没开口。
温柔的注视着彼此。
“好神奇,我好像并不觉得你陌生。”片刻后,朱妍眼底蓄满泪水,抬手,轻轻摸了摸司徒珍珠的眉心,“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似的。”
朱妍不是在安慰司徒珍珠。
说的是自己对司徒珍珠,最真实的感受。
“宝贝。”司徒珍珠哽咽,“对不起啊,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爸爸他也不会……”
“这件事里,除了盛裕诤有错,谁都没错。”朱妍义正言辞的打断司徒珍珠的自责和忏悔。
盛裕诤起了必杀的心。
哪怕司徒珍珠和盛裕良躲到天涯海角去。
盛裕诤也不会放过他们。
更何况,盛裕诤狡猾,选了个盛裕良和司徒珍珠躲无可躲的时机。
盛裕良和盛柏年父子情深。
父亲病重,他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
“妈妈,一切都在昨晚结束了,不要再回头看,去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朱妍随后放缓了语气,“这二十年,世界变化很大很大,与其纠结回不去、改变不了的过去,不如将一切抛之脑后,把时间都用来探索全新的世界。”
司徒
珍珠的眼泪。
瞬间涌了出来。
她伸手轻轻抱住了朱妍。
朱妍也抱住她,轻轻拍着她消瘦的后背。
“想去看看爸爸么?”朱妍问。
司徒珍珠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她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明天天气好,我带你去。”朱妍哄小孩一般,继续拍着母亲的后背,“知行已经在帮您办内地的身份了,应该就这两天,办好我就带你回家。”
司徒珍珠连连点头。
不过随后,她想到了什么。
平复片刻后。
“妍妍,盛嘉禾和盛舒禾会受盛裕诤影响么?”
“知行说不会有盛裕诤那边的仇家,找他们的麻烦。”朱妍停顿了一下,“我了解过,他们兄妹很厉害,虽然年纪都小,但也都独立运营了他们的事业。以后生活得也一定不会差。”
盛裕诤还早早的,为三个孩子都准备了数额庞大的基金。
另外盛家还有家族信托。
经济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那就好。”司徒珍珠低低的应了一声。
“未来的事情也不那么着急。”朱妍继续轻拍她的后背,温言细语的哄,“一切都顺其自然,有我和老爷子在,以后妈妈可以仅凭着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情,喜欢谁、讨厌谁,
和谁好,疏远谁,都是您的自由。没什么是能束缚住您的枷锁。”
朱妍这样说。
司徒珍珠哪里会不明白。
朱妍是感觉出来,她对于盛嘉禾和盛舒禾未来何去何从的担忧了。
“真好。”司徒珍珠下巴抵在朱妍的肩头,“我的妍妍,有好好的长大,你知道么?刚怀上你的时候,因为妈妈特爱吃酸的,大家都觉得你是个臭小子。后来月份大了,知道是个女儿,你爸爸焦虑得不行,买了好多养育女儿的书。怕养不好你,又怕把你养得太骄纵,成了个纨绔。他最担心的,是你的性子像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