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听这话,朱仁孝一把扯住了老太监的衣领。
后者一个哆嗦,裤裆里一泡黄水顺着小腿就淌了下来,空气里甚至都染上了一股难闻的骚味。
“陛下,奴才,奴才只是把那些刁民的话告诉给您。”
看着手里的太监都快哭了,朱仁孝这才一脸嫌弃的将他甩到了一遍。
“有人说朕不能再生子嗣?”
朱仁孝满脸冷笑,“朕倒想知道是谁敢这么说,他就不怕朕去他府上?”
“陛下,奴才觉得,您还是找个太医悄悄。”
闻言,老太监趴在地上低声道。
“福德,你从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朕,甚至还帮朕挡了一刀差点死了。”
“怎么,现在连你也觉得朕不行了吗?”
朱仁孝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太监道。
“陛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您每日龙精虎猛的奴才自然知道!”
“可奴才怕的是有人对您不利,有人对娘娘们不利。”
老太监趴在自己的尿里,一字一顿道。
“你说有人!”
朱仁孝的眼眸突然眯了眯。
“陛下,您觉得整个大齐真正愿意跟您一条心的,都有谁?”
老太监再次开口道。
“跟朕一条心?”
“他们都巴不得朕死!”
朱仁孝满脸冷笑。
“可能从朕削掉皇后脑袋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朕疯了。”
“朕用女人的头做酒壶,用他们的骨头做乐器,哪个正常人会干这些?”
“可不做这些,朕如何能成仙,朕如何能再见到她?”
“国师跟朕说,只有完成真正的五狱试炼,同时跟一百个纯阴之体双休,朕才能真正成仙。”
“你知道什么是五狱吗?”
“拔舌、剖心、枭首、火坑、寒冰!”
“只有跟朕气运相连之人,才能代替朕受过通过这五狱试炼!”
“而且这五人的命格必需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命格。”
听着朱仁孝这话,老太监是瑟瑟发抖,有时候他真觉得朱仁孝疯了。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朱仁孝比任何人都正常,比任何人都清醒。
“陛下,奴才不敢欺瞒您!”
说话间,老太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是?”
朱仁孝微微有些蹙眉。
然而老太监却是看了看门外站着的侍卫。
用手指沾着自己的尿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
“行,拿上你的东西,给朕滚吧,不过滚之前,地上这滩东西,朕不想再看到,明白吗?”
“是,陛下!”
……
“外祖,咱们今日贸贸然来宫里,会不会太突然了?”
刘祈跟元杰此刻正跟高阳王元泰跪在午门外。
而他们身后也跪满了不少大臣。
听到自己外孙的话,元泰却是叹了口气。
当年为了不让大齐生灵涂炭,他抱着元家最后一任皇帝的脑袋投降了朱家。
可到头来朱仁孝却是一剑削掉了他女儿的脑袋。
对于朝堂的事,对于后宫争斗,他一直不想管。
对于朝里拉帮结派的事,他也从来不曾参与。
直到昨天长公主突然到了他府上,他思来想去想了一夜,这才有了今日跪在午门的事。
“傻孩子,你觉得你该是刘祈还是朱振祈?”
元泰眼神复杂的看了自己外孙一眼。
他之所以让人安排两个外孙假死,就是为了避祸。
可现如今,没有皇子身份,反而更容易要了他们的命。
“外祖,这有什么区别吗?”刘祈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眼前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本来,老夫是想让你们俩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你们身上毕竟流着朱家的血。”
“就算你们真愿意放弃皇位,但别人信吗?”
“只要你们活着一天,那些人就会寝食难安。”
“所以,为了活着,你们必需争。”
“而且,只有曝出你们的身份,有些事才能停下来。”
元泰眼神唏嘘的看着远方。
朱仁孝喜欢朱学胤他是知道的。
甚至包括左正一跟华妃的身份,他也很清楚。
朱珠的话没有多复杂,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真愿意看着自己的外孙死在元氏遗族手里吗?
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朱学胤是元氏皇族后裔,那刘祈跟元杰也同样是。
既然如此,元氏的那些遗老遗少,又该支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