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中,我老舅妈磨叽我老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我和我老舅到家的时候,我老舅妈已经在另一个屋里睡下了,在大屋的土炉子上,一铁盆猪肉多酸菜,正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
那个时候猪肉炖酸菜的酸菜是自家园子种的白菜自己腌的,猪肉是自家养的猪自己杀的,刚一进屋我就闻到了猪肉炖酸菜的香味,哈喇子好险没流出来。
我老舅玩了一天的牌,更是饿的不行,搬来一把凳子端着碗就在土炉子边吃了起来,我也是不客气学着我老舅,也在土炉子边吃了起来。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东西吃起来就是香,按照现在的话来讲就叫做无污染零添加,以后我辗转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山珍海味,却是再也吃不出这种感觉。
一大盆猪肉炖酸菜很快便进口我和我老舅的肚子里,这期间我老舅还喝了两杯白酒,乡下的杯子都是粗口的三两杯,六两白酒下肚,我老舅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唉,不对啊初七,你说你没有骗过我,我记得你十三四岁的时候,骗我说北山的荞面地着了野猪,害得我召集了村里五六个大老爷们白跑了一趟,………
呃,那啥,老舅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老舅领着我给我姥姥上了坟。
我姥姥就葬在了村子口西头的半截山上,本来我是打算给我姥姥上完坟,直接就返回镇子的,可昨天看到了绿血怨鬼,我也怕我老舅和我老舅妈有什么闪失,便跟着我老舅一同回了我老舅家。
回去的路上我总是感觉有东西在窥伺着我,在几次感觉特别强烈的时候,我冷不丁的转身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些时候人就不能太过以的先入为主,在感觉被东西窥伺之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一直到了村子口,那种被窥伺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到了我老舅家大门口,离得老远我就看到有个人在大门口在和我老舅妈说话,当看清楚和我老舅妈说话之人后,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我去,他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是来要昨天赢的钱吧,初七一会机灵点千别把昨晚的事给说漏了。”
我老舅也看到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在看到他之后我老舅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我说道。
我的注意力全都在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身上,本来我以为一直在暗中窥伺我的东西就是他,现在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打消了我这样的猜测,不过自从看到了他身边的绿血怨鬼,我已经把他列为了极度危险的那一类。
手腕微动,天蓬尺滑落到我的手里,我警惕的盯着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去。
我老舅妈也不知道和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在聊些什么,不过看情形两人应该是见的很投机,不时的还能听到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待我和老舅走到近前,我老舅妈才和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停止了交谈,而我老舅妈的目光却落到了我的身上。
“初七,这位先生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和这位先生单独聊聊,我刚听说李老二家的媳妇生了,我和你老舅正好过去看看。”
说完我老舅妈拉我老舅就往村子里走,临走时我老舅妈还不忘嘱咐道:“外面冷,初七你领着先生去屋里聊,前两年你爸拿来了一袋茶叶,就放在外屋的柜子里,到了屋里别忘了给先生沏壶茶。”
看我老舅妈热情的样子,也不知道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到底给我老舅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还先生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的先生,难不成还是个鬼先生。
被我老舅妈拉走的老舅,转过头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在我老舅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到了些许的疑惑,不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我老舅硬是一句话都没说,跟着我老舅妈就离开了。
要不怎么说来着,亲老舅就是亲老舅,走的那叫一个不拖泥带水。
看着我老舅和老舅妈的身影走远,我的心里有些凄凄然,不过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发现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听我舅妈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笑容不变,也没有和我说话,只是目光一直游离在我的身上,把我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吐出了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一句话。
“不错,挺健壮的。”
“不错你大爷。”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有“搞基”这么一个个词,不过听到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的话,我就是很不舒服,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看到我的表情,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笑容透露着一股玩味,忽然凭空吹来了一阵冷风,周围的温度好像一下冷了好几度。
在冷风吹过之后,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表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