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齐全的手术室里,米小晨已经被那几个护士按到了手术台上,连哭都没有了力气。
一看到高静进来,她就嘶声哀求起来:“高静,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你也是女人,你也要当妈妈的,你们为什么这么狠心……”
“米小姐,对不起,我也是听人吩咐做事,凌总坚决不要这个孩子。”高静咬了咬嘴唇,又轻声说:“你最好配合一点,这样你的痛苦就会轻一些。”
“高静!你们还算是人吗?做这样的缺德事,难道以后就不怕遭到报应?”米小晨再也克制不住,颤抖着声音,用尽全身力气骂道。
从未有过的痛苦绝望,占据了她的整颗心灵。
高静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护士准备开始。
米小晨被人按着躺在那张特殊的手术床上,在几个人的控制之下,没有了任何反抗挣扎的能力。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凄楚而又可怜。
极度的绝望和恐惧之中,她甚至能听到金属器械那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随后,冰冷的器械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她的身体,一阵尖锐的痛楚清晰地传来,弥漫进她的每一个毛孔……
米小晨的全身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紧紧地咬在一起,一下子就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好像出现了很多色彩明丽的幻象,都是小时候妈妈爱着她,宠着她,给她梳头,穿漂亮的衣服,教她读书认字,带着她出去玩的画面。
一幕一幕,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从她的面前闪过,那么美好,又那么遥远……
“妈妈,救我……”米小晨虚弱地喊了一声,好像被人宰割濒临死亡的小动物发出的凄绝呐喊。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能够听得到她泣血的呼唤?又有谁能够来救她呢?
身体那不可忍受的剧痛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几乎要将她仅剩的一丝力量都抽空。她的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全部意识……
当米小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无力地张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安静整洁的房间里,周围并没有人。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铺,以及不时传入鼻息的那特殊的消毒水气味,都使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也使她迅速地回想起了
,昏迷前自己所遭遇的那不堪回首的一切。
米小晨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的小腹抚摸过去,那里,平平坦坦,没有了一点感觉。
她别过脸去,泪水一串一串,无声地顺着她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颊流了下来。头下的枕巾,很快就打湿了一大片……
她等待了那么久,憧憬了那么久,又盼望了那么久,忍受了那么多身体和心灵上的痛苦,只为了让自己的宝宝健康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
她时常都会跟肚子里的宝宝说好多好多的话语,每个孤单彷徨的日日夜夜,宝宝陪着她一起欢笑,陪着她一起哭泣。
在她最失落无助的时刻,是肚子里的宝宝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安慰和力量。
可是,这个孩子,终于没有能保住。这样的结果,是她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的。
一个在她身体里孕育了几个月,全心全意陪伴了她几个月的小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
她的孩子,还没有机会来到这个缤纷绚丽的世界看上一眼,就以这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方式,向她这个妈妈说了再见……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米小晨黯然失神地倾诉着,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而眼泪,却依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尽地流淌着。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高静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米小姐,我让人给你熬了一些稀饭,起来吃一点吧。”高静走过来,将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弯身想要扶起米小晨。
“滚开!你们这些刽子手!不要碰我!”米小晨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用尽全身气力推开了她,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如同风雨中一片瑟缩的秋叶。
高静被米小晨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是她却没有计较,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米小晨此刻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样,依然平淡无澜甚至可以说是语重心长地说道:“米小姐,做人有时太认真了其实是一种傻,只能自己吃亏。想开一点吧,你的条件的这么好,不愁找不到好的男人。人流就像生孩子一样,俗称小月子,术后如果不好点休养,日后会落下很多病根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保温饭盒,端到米小晨的面前:“来,还是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下。”
“滚!”米小晨猛地挥
手打掉了那只还冒着热气的饭盒,一字一句,声声泣血地说道:“高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也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你听着,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