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老四和李老六家,韩大江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以及白峪的哥哥白峰,很不巧的这次也轮到了去服役。
他们之前为了不被韩大江和白峪拖累,迫不及待地和因为服役受伤的兄弟分了家,却是忘了分家之后,他们就是新的、单独的一户了,是要按照新的户头排进服役序列的。
正好今年上头又加大了征召力度,征召人数几乎都快是往年的二倍了,这四家于是一下就都被囊括了进去。
他们听到自家也在服役行列之内,第一反应是质疑里正,被里正有理有据的堵回去后,他们又开始想法子筹钱。
理所当然的,他们盯上了韩大江和白峪这两个他们眼里的软柿子。
这俩人虽然之前受了伤,但现在却已经都养的七七八八了,并且他们因为白景洲的额外扶持,日子过得其实还算不错。
韩大江的哥哥弟弟们去找了他家老娘韩老婆子,唆使她逼着韩大江替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服役,然后再拿出银钱帮另外两个交代役金。
“也不用他为了自己的亲兄弟卖田卖屋,只要他去和白家说一声,几十两银子而已,白家那么有钱,他肯定立马就能借来。”
韩老婆子那心都偏到胯骨上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韩老爷子却因为几个儿子突然鬼鬼祟祟凑到他们老娘面前,所以多留了个心眼儿。
韩老婆子想要避开他去给韩大江施压,逼他答应替他的三个兄弟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结果却被韩老爷子暗中跟上,直接抓了个现行。
撒泼撒到一半的韩老婆子,被韩老爷子抄起扫帚打出了韩大江家,他们的另外三个儿子,也被韩老爷子狠狠骂了一顿。
末了老爷子还警告三个儿子,“想借钱就自个儿去借,借不到又不想服役就老老实实卖地,再让老子知道你们哪个都分家了还打兄弟家财的主意,别怪老子找了白里正,把他一家全都赶出村子。”
坑害韩大江未遂,那三人只好再另想办法筹措代役金。
据村里人传,那三人其实家里都有积蓄,早些年他们四家还没有分家时,这三家其实就都存了私房钱,也就韩大江一家,傻乎乎的没能存下哪怕一个铜板的私房钱。
不够的那部分,其中两家选择了卖田来凑,另外一家则是选择了跟他岳父家拆借。
韩家的这出闹剧因为韩老爷子中途打住,白峪的哥哥白峰却闹得他爹娘和二弟三弟一家又一次请了大夫。
事情起因在于白峪出了二两银子,帮他弟弟白屹凑代役金。
白峰认为,既然白峪出了二两银子帮他弟弟白屹交代役金,那白峪就应该一视同仁,也给他出二两银子。
并且他还要求自己父母也给他出个十两八两的,虽然他没证据,但他就是一口咬定,他父母一定是在分家时藏了私房钱,不然白屹不可能有钱去交代役金。
至于白屹所说,那些钱都是他起早贪黑挖草药自己赚回来的,白峰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他认定了是他们爹娘在偷摸贴补白屹,于是就一直叫嚣着让他爹娘也拿十两八两的银钱给他。
他爹娘当然不会拿钱给他,别说他们没有,就算有,白峰都已经分出去了,且还是以那样一种让人寒心的方式,他爹娘怎么可能还把自己的血汗钱贴补给他?
他们一口咬定没钱给他,白峰两口子当然不甘心,为了逼迫他们拿出银钱,两人轻车熟路的放弃了脸皮这种东西。
他们又是大吼大叫,又是摔东西、推搡人的,在属于他爹娘和他两个弟弟的院子里狠命闹腾起来。
他们对白峪怨气最大,重点针对的冤大头也是白峪。
问题白峪还没有彻底好利索,根本就经不住他们两口子联手推搡。
一看他们朝白峪去了,白屹和他爹娘忙冲上去拉架。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峪他大嫂竟然故意猛地一个用力,狠狠朝着他娘撞了过去。
他娘被他大嫂故意撞倒,摔出嘭的一声闷响,气得白屹反手就推了他嫂子一下,但他只是气愤之下的随手一推,力道并不大,他嫂子只是倒退了两步,并没有摔倒。
白峪则是顾不上自己还在承受白峰的又掐又拧,抬脚就要过去查看自己老娘的情况。
他大哥白峰却不依不饶,揪着白峪硬是不肯撒手,气得他们爹摸起扁担就给了他后背一下狠的。
老爷子还大声喊着要叫里正和族老过来主持公道,那对夫妻这才害怕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又跪又哭的装可怜。
其他人却是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白峪他娘虽然已经自个儿爬起来了,但看她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她显然摔的不算轻。
老爷子挥舞着扁担,毫不留情的轰走了白峰两口子,然后让小儿子拿了银钱,往白景洲家去请大夫。
老太太脸都寡白寡白的了,却还咬牙忍着说自己“不疼”。
她用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