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想起前不久苏爸打电话,说苏希宝得了一个罕见的病,叫她给苏希宝输血,被她拒绝。
难道陆修远接近她,只是为了让她当免费的活血库?
她头晕目眩,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病房里,苏希宝在向陆修远撒娇,陆修远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不想再看下去,将身体靠在墙上,紧紧地咬着唇角,等待陆修远出来。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问清楚。
过了大约一小时,苏希宝终于输完血,而陆修远也走了出来。
她立刻拦住询问:“我要跟你聊聊。”
陆修远垂眸看她,眼神依旧冰冷。
想到陆修远面对苏希宝时的温柔似水,她的心一点点下沉。
她顾不得走廊上有那么多保镖,四周还有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直接开口询问:“你跟苏希宝是恋人?”
陆修远淡淡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她冷笑:“如果你跟她是恋人,你干嘛要娶我?”
陆修远冷冰冰地瞧着她没做声。
苏念念声音颤抖的发问:“我被抽掉的血,都是给苏希宝准备的,是不是?”
“是。”陆修远没有半分委婉,直接承认。
这一瞬间,她的心如坠冰窖,不久前对新婚的所有迤逦憧憬,都变成了此时此刻刺骨又绝望的寒意。
她的新婚老公,在新婚夜拉着她来医院,二话不说叫医生抽她的血,却是为了救心上人。
陆修远的心,真狠!
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过
了许久,苏念念才强忍住心口汹涌的寒意,直视着陆修远,道:“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她输血吗?”
陆修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没有回答。
可她从森冷的眸子里猜到了答案。
真没想到,她渴望和期盼的婚姻,居然是一场阴谋!
她从民政局出来时,还幻想着这是一场幸福的婚姻。
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啊!
完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道:“抱歉,我不是输血工具人,我们离婚吧。”
陆修远听见离婚两个字,那双好看的凤眸眯了起来:“离不离婚,我说了算。”
她冷笑一声:“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我强行诉讼离婚,你还能反对不成?”
反正这个婚,她离定了!
她的确暗恋陆修远多年,可她并不愿意当活血库的同时,还要看陆修远和苏希宝相亲相爱!
陆修远眼眸幽沉,如一汪沉不可见底的深潭,仿佛要将她吞噬。
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正在这时,病房里传来苏希宝娇娇柔柔的声音:“阿远,我好疼啊,你来抱抱我,好不好?”
陆修远身上的低气压一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锋芒尽敛后的温润如玉。
她不由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作为陆家掌权人,陆修远在外人面前向来冷漠自持。
在她面前,陆修远也是一副天性冷淡的模样。
陆修远这一生的温柔,大约都给了苏希宝。
在苏希宝的呼唤下
,陆修远转身朝病房里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不可能同意离婚。”
苏念念气的笑出了声。
他跟苏希宝缠绵悱恻,却企图用婚姻绑住自己,让她当输血工具人?
做梦去吧!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走在街上,冬夜的寒风呼啸而来,她不由自主地裹紧羽绒大衣,将身体藏在温暖的大衣下,也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裹了起来。
她的新婚夜,就这样荒诞地结束了。
苏念念没有回那座昂贵的新婚别墅,而是回了在松雅苑的房子。
松雅苑是高档小区,这个房子是周芝在世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直在她名下,苏爸当年想叫她把房子过户给苏希宝,被她拒绝,为此还挨了苏爸一顿骂。
她给闺蜜丁香语打电话:“香芋,我好难受啊……”
香语的母亲与周芝是好友,她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一个学校,后来毕业又进入同一家公司工作。
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香语二话不说从家里开车过来安慰她。
当香语进门时,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香语抚摸着她的脑袋,纳闷又焦急地道:“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是去结婚吗?”
“虽然我不太赞同你闪婚,但陆修远又帅又有钱,还是你多年的男神。你的夙愿得以实现,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她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