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慕晴的印象中,宁天翊是个自控力极好,不滥情有原则的男人。从相识至今,她从没听过男人说出这种话。
厚脸皮?说的是她吗?
正常男人……是否那天在澳门的不是张慕晴,而是其她女人,宁天翊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绝对不可能,他不是这种男人。
“天翊,你生气也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你不是这种男人。”张慕晴苦笑,努力上扬嘴,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男人的脸色极度阴沉,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分开三年,我们都变了。”
对,我和你都变了。
一而再从死神身边擦肩而过,宁天翊的性子愈发沉寂。三年来,他习惯把感情收在心底最隐蔽的地方,习惯用冷漠面对别人的关心,更习惯把很多往事以及这些年受过的折磨压缩、收藏。
当初扬言要把这段爱情守候到底的女人,还不是果断从海市离开,到达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她的身边甚至已经有了新的陪伴,为何还一次又一次缠住他不放?
是为了彰显?还是报复?无论是哪种心思,都让宁天翊无法忍受。
“天翊,我没有变……我怎么会变?”张慕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语卡在喉咙处无法吐出来,压得她
几乎要窒息。
宁天翊垂眸看着身边的女人,额头的青筋暴起。此刻,他的心脏在不断膨胀,仿佛随时要爆炸似的。
“以前……你从不会主动,可是现在呢?这三年来,你到底爬上过多少男人的床,自己也数不清吧?”宁天翊冷笑着问道。
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宁天翊怎会这么想?
张慕晴这辈子,唯一放下过的尊严,就是为了挽留宁天翊不惜用身体诱惑。她在两性的事情上,向来都是保守被动的,为了这个男人却彻底豁出去了。
可是,他刚才都说了些?
“我怎么可能爬上其他男人的床,我这么做是为了挽留你……”接下来的,张慕晴已经说不出口了。她的眼眶红彤彤的,可是眼泪却往心里流。
苦涩了肉体,更苦了一颗爱宁天翊的心。
“谁知道……”宁天翊挥了挥手,做了一个赶人的动作,脸上除了嫌弃已经找不到其它表情。“走吧,看到你,我只会觉得脏。”
说完,男人迈开了脚步。
“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说清楚……”
情急之下,张慕晴不顾场合,上前抓住了宁天翊的手臂。她不能让他走,哪怕自尊被践踏在脚下,她也不要放手!
这些年得不到宁天翊的消息,她害怕极了……害怕这
个男人永永远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放手!”宁天翊不知哪来的怒火,用力推开了身后的女人。
他的力度太大,张慕晴一时间没站稳被推倒在地,先着地的那只手本能按住了地板。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感觉有什么插进了自己的掌心,痛得五脏六腑都扭成一团。
随即,温热的液体从掌心处涌出。张慕晴费力想要爬起来,才发现左手插入了水泥地上的几口钉子。
她咬牙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如泉涌,顺着骨感分明的手腕往下淌。
那抹触目惊心的鲜红,一滴一滴落在水泥地上,很快形成了一滩血迹。宁天翊的心瞬间绷紧,胸膛就像被大石压着,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天翊,你听我解释……”张慕晴捂住手腕上前,可是宁天翊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露出防备的神色。
“别过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宁天翊眼底的局促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却是冷漠。
张慕晴无助地站在男人三米以外的水泥地,心冷如冰。
“你不相信我?”张慕晴木讷地问道。
“你值得我相信吗?”宁天翊丢下这句话,无情地转身离去。
愣在一旁看热闹的施工队队长,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关切地问
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弄伤了?”
张慕晴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很久,才忍痛张开了左手。伤口涌出的血迹湿透了掌心,而她却感受不到半丁点儿的疼痛。
因为痛,全都在心里。
这是张慕晴一周内第二次进医院,伤口的面积虽然不大,可是很深。医生担心会破伤风,特意给她打了一针,吩咐观察半小时再离去。
等候区,张慕晴头靠冰冷的墙壁,感觉身体的每一条神经都透着倦意。出院后她第一时间去找宁天翊解释,想不到结果会成这样。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郭子恒。
“你出院了?”郭子恒在电话的那头大声嚷叫:“医生说你康复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伤口还疼不疼?”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轰炸张慕晴的右耳。
不说也不觉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