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晚上九点整。
原本解决了项目的问题,宁天翊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把他的坏情绪全都勾出来了。
心烦的时候,男人习惯用香烟缓解。刚走出阳台,却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冰冷的水汽迎面扑来。
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却未能缓解宁天翊心底的烦躁。相反,他的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样子。
委屈的,不甘心的,以及失落的……
“该死……”宁天翊把烟蒂丢在脚下使劲踩了踩,转身回到房间里。
离开香港以后,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天未亮就醒来了。自从做过手术以后,他很久没做梦了,可是这几天却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女人软弱无骨的双臂缠着宁天翊,一遍又一遍地诉述自己有多爱他。
醒来的时候,宁天翊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女人的话语。可是她说爱他,却一边与其他男人纠缠不休,多肤浅又虚伪的爱!
睡不着,宁天翊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换着频道打发时间。不经意间,他把频道调到了本地的新闻台,刚好播放一则外地游客在南非遇到抢劫强暴的新闻。
新闻里的画面十分血腥,被
强暴的女性游客被扔到垃圾桶里。播音员说凶手是有案底的犯人,专挑单身女性下手,目前还没逮捕。
目前还没逮捕……
听到这里,宁天翊的身体情不自禁一抖,耳边响起张慕晴的一句话:“我的钱包丢了,没钱入住酒店……”
钱包丢了,她一定是开玩笑吧?
宁天翊安慰自己,这个女人不顾一切追来南非,不就是为了那些破事儿?丢钱包,绝对是借口,目的是为了缠住他不放。
越想,心情便越烦躁。宁天翊关了电视,钻进被窝强迫自己睡觉。可是闭上眼,他的脑海中便会浮现一副血腥的画面。躺在垃圾堆里的女尸,赤裸身体,死的时候表情充满恐惧。
漆黑中,宁天翊猛地坐起来,下床穿衣服,抓起钱包离开了酒店。他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绕着酒店附近到跑。
车子开得很慢,宁天翊焦急地四处张望,却始终找不到张慕晴的身影。一遍又一遍,他的心情控制不住烦躁起来。
凭良心说,宁天翊压根第不愿意看到张慕晴受伤害。
因为下雨,街上的人很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宁天翊的心情就像坠入了冰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感觉了,原来担心一个人会这般难受,整颗心就像被无形的绳索勒紧,无法呼吸。
突然,出租车司机急刹车。宁天翊差点撞在座椅背上,怒吼道:“怎么停车了?”
“前面出了车祸。”司机探出头看了又看,解释说:“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
黑色衣服?张慕晴今天穿的就是黑色衣服!
宁天翊如箭一般冲出了车子,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仔细辨认倒在血泊中的黑衣女人。还好,不是亚裔的脸孔,不是张慕晴……
回到出租车上,司机问道:“还需要继续绕圈吗?”
“不用了,回去吧。”宁天翊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
回到酒店,宁天翊打算到前台查询一下,有没有张慕晴入住的信息。她的性格小心谨慎,大晚上应该不会一个人随便外出。
前台小姐查了许久,才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这里没有张慕晴的入住资料。”
“嗯,谢谢你。”宁天翊满心失落。如果张慕晴没有说谎,她现在身上毫无分文,还能去哪里?
就在宁天翊准备往电梯方向走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堂经
理的声音。
“对不起小姐,这里不能睡觉,请你回房间。”
“嗯,我知道了……”张慕晴强忍胃部的不适,从沙发上爬起来,脑子就像短路了一般。
痛!此刻张慕晴身上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痛。胃病好久没有犯了,想不到在异国他乡,她居然丢了钱包,手机刚好没电了。
今天真的很糟糕,张慕晴长这么大从没试过如此狼狈。就在她准备拖着行李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你还没走?”宁天翊的脸色黑如墨水,气得太阳穴“砰砰”直跳。
不知道是饿得太久低血糖,还是脚下打滑。看到男人的那刻,张慕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张慕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天翊……”张慕晴轻声呼唤着宁天翊的名字,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她爬起来想要下床寻找男人的身影,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宁天翊冒雨到附近的药店买药,没有撑伞,衣服都被打湿了。看到张慕晴醒过来,他把饭盒往茶几上一丢,提醒说:“这里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