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泛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张纸:“送去医院做血液检测,另外让医生过来对地板采集血样。”
郝文心下一惊,赶紧拿过那张纸,用密封袋装好,然后送去医院。
很快又带着医生和器材进来,把地板上的血样采走。
办公桌上的公务堆积如山,陆寒川却没有心思去看,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一直到郝文带着血液对比报告回来,他也没有变换姿势。
看着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的男人,郝文突然不敢开口。
陆寒川抬起头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如同深渊,能把世间万物都拉进黑暗。
“是谁的。”
毫无波澜的三个字,却令郝文冷汗直流。
“是洛……洛晚的,她做身体松桃的时候在医院留有血样……”
陆寒川垂下眼眸,明明依旧坐得挺直,郝文却感觉他周围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最后黯淡无光。
就像最后一根希望的火苗,被生生掐灭了。
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彻底死心。
“陆、陆总,丢失的那份文件……是什么?”
价值三十亿的文件,天!
他都不敢想象会是哪一份
!
陆寒川没有理他,而是突然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太过仓促,皮椅被带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陆寒川一路开车来到洛晚的公寓,按门铃时神色冷得可怕。
门打开,洛晚正常的脸色在看到他时冷了下去,“你来干嘛。”
陆寒川没说话,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指上,那里贴着一块创可贴……
洛晚被他的视线盯着弄得一阵难堪。
都已经离婚了,前任和现任却为了一个男人大动干戈,她的骄傲不允许。
手往身后靠了靠,避开他的视线,双眸泛冷,声音更冷,“看什么。”
这动作,落在陆寒川眼里就是心虚,心往下沉了沉,“手怎么弄伤的。”
“与你何干。”
“文件是不是你拿的。”
“什么文件。”洛晚微怔,随后想到茶几上的那份代言合同,“是我拿的。”
“你拿走文件想做什么!”他双拳猛的一握,双眼死死盯着这张令他爱到骨子里,却也恨不得掐死的脸!
“你发什么……”疯。
“晚晚,谁呀。”
洛晚话说一半,就被人打断。
朱干强从房间里走出来,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干毛巾擦头
发。
看到陆寒川和洛晚站在门口,整个人僵了一下,“陆、陆总?”
陆寒川深如寒潭的目光,从光着上半身的朱干强穿过,落在他身后的主卧上。
凝视两秒,最后看向洛晚这张绝美的脸,那眼神,仿佛从未看清这个人。
不,应该早就看清了。
从她第一次为了嫁入豪门爬上他的床那刻起,就已经看清了。
只是他一直不肯相信,不肯死心,一直在自欺欺人!
突然觉得站在这里想要一个答案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洛晚,你真恶心!”
厌恶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曾经无数次在她面前转身,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那般决绝。
他不会回来了!
洛晚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背影,脑中从未如此清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洛晚,你真恶心。
这是第二次,从他嘴里说出恶心这两个字。
第一次说的时候,他们离婚了,第二次……不会再有以后了。
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心脏的位置很压抑很难受,她微微张开嘴,让空气从嘴巴进入,才不会感觉空气稀薄无法呼吸。
眼睛用力往右上角的方向看,小的时候,有
个老戏骨跟她说过,眼珠子往右上角看的时候,能阻止眼泪掉下来。
蛮有用的。
她没有转身,一个背影却令朱干强慌了手脚,“晚晚,你和陆总……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了。
声音很平静,然而朱干强却透过这种平静,嗅到了极致的压抑。
“吃饭吧,我做好饭了。”洛晚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朱干强却知道,她情况很不好。
“晚晚,陆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一身酒气想洗个澡,你那个客房水龙头坏了,才到主卧洗的。”
他和洛晚太熟了,熟到有时候不分彼此,来她家就像回家一样,也没想那么多。
谁知道陆寒川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