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
刘异惊得险些咬掉自己舌头。
卧槽,老爹就是他一直苦苦追查的大野盟盟主?
呃……不对呀!
大野盟总部不是在陇西吗,可老刘带着他们兄弟俩常年生活在巩县啊?
五秒后他想明白了,为何大野盟层级管理这么严格。
应该除了最顶层外,大野盟内部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盟主。
神秘的大boss。
刘异缓了好一会,才问下一个问题。
“你一个宗室子,为何会到九合村,成为刘根生?”
村里人人都能证实,刘根生祖上世代生活在这里。
即便刘根生是假的,也不可能全村人都陪着他作假。
拥有新名字的老刘同志沉吟片刻说:“此事说来话长。”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不嫌长。”
老爹从案牍旁边取出一个匣子,递给刘异。
“今日中秋,我让人仿照宫中样式给你做了月团,民间很难吃到,尝尝吧。”
刘异打开一看,默默叹息一声。
不就是月饼吗,这东西放在他们那个时代根本没人愿意吃。
月饼好像是在北宋才开始流行的,此时此地可能确实是稀罕物。
刘异拿出一个咬一口,味道还不错。
“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叫你老李了?”
“臭小子,叫阿耶。”
“嗯。”
李归气得想脱鞋抽他,被刘异按住。
“大过节的打儿子,多不好,你接着讲啊,我边吃边听。”
李归悠悠叹了气:“这要从我父亲谋逆被诛说起。”
‘哐当’一声,刘异再次惊掉下巴。
敢情他们家造反是世袭的,族谱估计得用离谱打开。
造反不是从老爹创立大野盟开始,从他爷爷那辈儿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卧槽,自己啥命格呀,竟然穿越成反贼三代?
我那帅气又迷人的老祖宗啊,我真想抽你个大逼兜。
抢上岗机会,你也得有李老二那本事才行呀。
否则,就只能成功地失败了。
李归接着说:“我父亲名唤李锜,是太祖李虎后裔,他先后任职过浙江观察使、盐铁转运使、镇海节度使,操控天下攉酒漕运,真正的富可敌国。”
“又富又贵的,还谋逆?”
刘异感觉自己那个便宜爷爷太特么有想法了。
李归:“大权在握,被别有居心的奸人蛊惑在所难免。”
刘异撇撇嘴,不认同。
若你根本不想反,别人还能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反?
“他……就是你父亲……”
“是你祖父,你要叫阿翁。”
“恕孩儿才疏学浅,想冒昧问一句。”
“问。”
“阿翁后来碎成几段,拼得起来吗?”
“……”
李归气得终于脱下鞋子,按着刘异就开打。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在好大儿面前,他很难做回李归,只能刘根生到底。
刘异鬼哭狼嚎地求饶:“阿耶我错了,真的,我是气阿翁连累了你。”
还有连累我。
否则就凭咱这锦鲤体质,好好的宗室后裔凭啥会沦落成田舍郎啊?
祖宗们不孝哇!!
老李终归舍不得下狠手,意思几下后又穿回鞋子。
他长长叹口气,哀伤道:“我父亲和几个兄长后来被腰斩于市。”
说到这里,老李眼圈开始泛红。
大唐号称仁义帝国,没有凌迟酷刑,腰斩是最高级别。
当年跟高阳公主通奸的那个辩机和尚,也是被腰斩的,高阳为此恨了老爹唐太宗一辈子。
刘异等老爹情绪舒缓下来才敢接着问:“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李归眼神看向屋外过堂,仿佛能穿透门帘,看到过堂里供奉的那块无字牌位上。
“我母亲出身河东裴氏,家中出事前,我恰好被阿娘带在身边回河东省亲。听到我父亲出事后,舅父原想将我们都藏起来,但我阿娘不肯。”
“宁为瓦全,不为玉碎,为何不肯?”刘异疑惑不解。
李归白了他一眼。
“裴氏族中有个叫裴行立的人在我父亲麾下效力,这人已经投靠朝廷,他定会供出我们。阿娘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不仅我们活不了,还会牵连舅父。她让舅父连夜找了个病入膏肓的孩子顶替我,然后让舅父将她们一并交了出去。”
刘异默默给奶奶点个赞。
不仅具有牺牲精神,还很有头脑。
“不出预料,那孩子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