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八岁的祁衡弈和祁弈衡吵着要玩过家家的游戏。
祁衡弈那个人小鬼大的女孩子,非要祁弈衡穿女装。
祁弈衡嘟着嘴说:“姐姐姐姐,我们是亲姐弟,不可以的。”
是啊,那怎么办?祁衡弈就去求宋时越穿裙子。
宋时越对两小只向来是有求必应,豁出去了脸皮找她借衣服。
她在惊愕之中,把自己的一条黑色连衣裙借给了宋时越。
结果宋时越穿上裙子,别别扭扭走到祁衡弈跟前时。
穿着西装的祁衡弈说:“时越哥哥,你要念词啊。”
宋时越不懂:“你是新郎,不该你先念词吗?”
祁衡弈说:“当然是你先啊,你要拿着话筒,说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婚礼什么的……”
宋时越沉默了几秒,纠结地说:“你是让我当司仪对吗?”
“对对对,就是司仪,我姐当我的新娘子……”
宋时越当时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过后他脸红着把裙子还给她时,她就闻到那条裙子上有和现在的白衬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宋时越端着弯盘和点滴瓶进来,一眼就看到许念来不及收敛的笑容。
他嘴角缓缓扬起:“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许念面色一尬。
总不好说,想起了你穿女装当司仪……
许念又变成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宋时越不动声色,察了一眼她穿自己衣服时的模样。
白衬衫一角垂在外面,一角被她塞进腰间,最上面两颗纽扣解开着,隐隐能看到她突起的锁骨。
牛仔裤对纤瘦苗条的她来说过于宽大,松松垮垮成了拖地裤。
不过倒也穿出了另外一种独特的风格。
许念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就说:
“我还用了一根你的领带当腰带……等我上街,再买新的衣服和领带给你。”
宋时越说:“不用了。”末了,他想起什么,颇有些心驰神往的样子,改口说:“好。”
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宋时越察看许念右手伤势时,就听到许念肚子在呼噜噜地叫。
许念不好意思道:“你是不是也还没吃饭?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
宋时越捏着许念右手食指的指甲,看着还红肿的右手手面,拧着眉头说:
“我叫了餐……”
“等会儿我带你重新拍片检查,还要每天来医院输抗感染的药水,每天换药包扎,一百天后,每天来做康复训练。”
许念点头,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在舒城时,她给舒城的医生看了宋时越为她做手术时的影像。
所有医生都赞叹连连,直言她幸运。遇到了大神,血管、骨头的处理非常完美,缝合手法更是他们所模仿不来的。
所以,她休假回来了,回来找宋时越。
正如宋时越所说的那样,把右手交给他。
希望她这只右手,能在宋时越的治疗下,尽快恢复正常……
宋时越端来弯盘,亲自给许念扎iv。
他让许念坐到沙发上,单膝下蹲,卷起了许念左手手臂的袖口,然后轻轻拿起了她的手,在掌心里包裹着,拇指一遍遍抚摸着她的手背。
许念修长的手指指甲似乎触到了宋时越的脉搏,跟心脏一样的跳动。
悄然间,她就有点紧张了。
脊背僵硬,双腿不自觉夹紧,左手往后缩。
“这点小事,还是换护士来吧。”
宋时越没有收回手,又将许念的手拽回来:“我是医生。”
没错,他是医生。
许念也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她不再动了。
宋时越的手在她手上找血管,停留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
刚挂上点滴,敲门声响起。
谢政南提着著名的花记食盒进来。
他先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两个人,然后又用古怪的语气问宋时越。
“你这个时候给人家女警官扎点滴,让人家女警官怎么吃饭?”
宋时越一怔,似乎才想起来:“我忘了。”
许念:“……”
她一心想着让右手快好起来,也忘了吃饭这回事了。
谢政南出了个主意:“警民一家亲,刚好我忙完了,我来喂警官大人吃饭。”
宋时越说:“我现在也闲着。”
他看向许念,不紧不慢说:“我和谢医生之间,你选一个?”
许念迟钝了三秒:“……选你吧。”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