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正在这时,有个穿了身白色练功服,脚蹬黑布鞋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走进来餐厅的私密包厢,手里还盘着串儿,昂首挺胸的样子看着派头十足。
但是,肥头大耳还嘴角耷拉,眼里皮笑肉不笑的,摆明了是个抗蒙拐骗的老油子!
而云成风两口子立刻站起来,“张大师您好!”
“啊呀,云总云夫人好,云晚小姐好!”
张大师的脚步并没加快一丝,甚至好像更慢了些,足足让这两口子站了十好几秒才终于到了桌前,然后与他们握了握手,“坐!”
倒显得是他做东一样。
但两口子却偏偏听话的很,立刻乖乖坐下,“大师……”
“唉,稍安勿躁。”
张大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吹着喝,又说道,“先让我歇一下,这晚高峰的公交实在有点堵……”
这算是行业骗子惯用的计俩。
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听起来高大上的话,故弄玄虚显得自己格局高深,从而也会给诸位冤大头们一种花钱请他绝对没错的错觉,并且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崇拜——
比如云成风。
他见状立刻肃然起敬,“张大师都已经如此德高望重,出门竟然还坚持坐公交,身体
力行支持环保和低碳生活,简直太让我们敬佩了,以后我们也向您学习!”
云晚:“……”
上一次见云成风这样恭维一个人,还是在那场慈善拍卖会跟司夜寒搭讪的时候。
于是,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云晚故作好奇问道,“可是大师,你戴那么贵重的镶钻金表挤公交,不怕被偷吗?”
“咳咳咳咳咳!”
张大师冷不丁被茶水呛的脸红脖子粗。
结果,还没等他自己回答呢,云成风先帮着找补了,“大师衣着朴素,唯独只戴着这块金表,肯定也是为了不忘提醒自己时间金贵,勿忘珍惜,绝不虚度人生,我们都懂的!”
云晚:“?”
陈敏蓉也跟着点头。
云家这两口子,真的很矛盾。
觉得他们不好吧,偏偏对云晚疼的那叫一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可要说他们好……又实在挑不出什么别的优点来。
尤其是脑子这块,绝无仅有的离谱。
“啊……哈哈哈,确实是这样的。”
既然有坡了,张大师自然也就顺溜儿跟着下来,随即将话题转移到云晚身上,“云晚小姐,最近是不是感觉睡眠不太好?”
云晚倒想看看他还能怎么骗,于是假装惊讶,“这也能看出
来?”
“当然了云小姐。”
张大师微微一笑,心里得意。
这类骗局,其实都是先用‘睡眠不好或状态不佳’这种大概率词汇尝试性的碰一碰,而且命中率还挺高的,毕竟……想通过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人基本也都是困扰已久,休息的好才怪!
于是他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不是我危言耸听,云小姐你此刻印堂发黑,眼圈青紫,是灾厄临头的征兆,显然被恶鬼附身,恐怕是遭恶毒之人下了降头啊!”
我倒是看你有点下头!
云晚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往旁边缩了缩,“我的身上,真有鬼?”
却不料,这时竟无意瞟到窗外楼下有个一身黑的身影经过。
是云梓清?
尽管她戴着鸭舌帽还故意把头垂的很低,可云晚对她的身形实在太熟悉了。
不过她这身打扮……
云晚没忍住暗中掐了几下手指,瞬间瞳孔微微地震。
月德天愿,媒神正南!
而云梓清刚才去的方向可不就是正南吗!
“张大师,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求您一定要救她,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心甘情愿!”陈敏蓉红着眼恳求,又赶紧摸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这里面是一点点小意思,请您先笑纳
!”
“好说好说。”
张大师也不推辞,手里的串儿‘哗啦哗啦’响着,“修行之人慈悲为怀,云小姐的事情,我必定为你们处理的干干净净!”
“那就拜托您了!”
两口子又是好一通的感谢和奉承。
但云晚已经没耐性再看猴了,因为爱情保安的上岗时间要到了!
于是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她找包厢外的专属服务员要了纸和笔,还有一盒大头针。
“哼,下降头,还厉鬼附身。”
云晚用纸叠了个小人的形状,又略略一掐得出那个张大师的生辰八字,毫不犹豫写在小纸人上,“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下降头!”
话落,一根针扎在纸人正中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