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会害你,你怕什么?”
顾殷突然的笑了笑,银色的面具愈加的耀眼。
刚才紧张的气氛,也像是一瞬的被消除。
“你是谁?”
左右差不多都打破了那层表面上的东西,苏诺谙干脆看着他,问道。
“你不是查过吗?”顾殷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车子停在他们身边,他摘下面具,“不上车的话,等会儿那些人反应过来,我可管不了。”
苏诺谙从坐在车上就很安静,没继续问下去。
表面上的伪装被撕开的差不多了,可是她想知道的却是依旧没能知道任何的线索。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暂时跟着你学习经验了,多多指教。”
顾殷侧头看着身边的人,深邃的眸中不辨情绪,也分不清楚真假。
哪怕他说完这些话,苏诺谙都没接话茬。
面上平淡无波澜,可是心里却乱糟成一团,找不出任何的思绪,上辈子没出现的人,这辈子却成了最大的变数。
她安静的侧头看着车窗外。
车子恰好在等红绿灯,停在旁边的一辆车,车窗是半摇下的,看清楚里面的人的时候,苏诺谙眼里猛然的一僵。
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是攥紧,可那辆车没停多久,
就走了。
刚才,如果不是她视线出现问题的话,那看到的的的确确是她常年不在家的爸爸,旁边的副驾驶上似乎坐着一个女人,不过没看清楚,车子就开走了。
很多事情隐约的串联成一条线,仔细的思考起来却是格外的让人心惊。
苏家的别墅就在不远处,一直沉默的苏诺谙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眸色冷澈也沉,“我不管你是不是城北顾家的人,也不管你什么目的,可要是对苏家不利的话,鱼死网破也不会罢休。”
“到了。”
前边开车的林白恰好开口说道。
车子停在了苏家别墅的外头。
苏诺谙的眸色一直都是压抑的暗色,似乎蕴沉着无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情绪。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白才不忿的回头,“爷,她知道的也太多了吧,并且那是什么说话态度,您真的不打算给她点教训瞧瞧?”
“不用。”
顾殷的薄唇微启,双腿交叠,惬意的靠着椅背。
他阖眼,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想起刚才她在怀里惊慌的样子,想起她背部绷紧略有颤抖的模样,还有恼怒下眸中闪过的针对和愤愤。
和平时一直冷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似乎那
个时候的她才本应该是最真实的她。
“查查她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顾殷蓦地开口。
林白正在开车,震了一下,可没等说话,就听到了下半句——
“从苏烟被领进去开始查,每件事都查清。”
这句话,让林白眼里的震惊更多了,不顾自己还开着车,回过头去,“爷,您该不会真的上心了吧,老爷子最近可是派出不少人来找你。”
“尤其是这段时间二少爷手下的公司都被连根拔了,老爷子最近在家里可是震怒,最宝贝的瓷器都砸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查出您的证据来,找机会对付您呢。”
说起这个事情来,林白也是极其的愤怒。
毕竟都是顾家的人,可偏偏老爷子偏心,处处都向着顾家二公子,甚至现在暗杀的组织都出来了,若不是当初查过亲子鉴定,还真以为自家爷是捡来的。
“不用管,按照计划继续。”顾殷依旧阖眼,唇间蔓延的音调冷凉,“最近老二不是开始筹划新的计划吗,走私毒品可真是胆子肥。”
话音还未落下,他掀起眼皮,里面的冷意锋锐顿时迸出,冷嗬,“那就给他查了,看看是监狱的铁门硬,还是他脑袋硬。”
陡
然的寒意,嗖的窜进骨子里,林白一个急拐弯,差点撞到路边上,堪堪的稳住方向盘,才慢慢的消化了这种冷寒。
很久都没感受到这种骤然的压力了,仿佛又看到他当年手里拿着刀的样子。
也就六七岁,就亲手解决了试图刺杀他的人,那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他脚底下,死样惨烈,他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是斑驳的伤痕,却一点委屈都不露。
转眼,就这么久了。
……
果然,苏庆国不在屋子里。
常年夜不归宿,并且对家里的事情丝毫不上心,她早就该猜测到了也许会有出轨的这一点。
客厅的沙发上,苏妈妈靠着沙发,眉眼倦怠的支着额头。
身上穿着旗袍,远处看来,宛如油画里的人,可苍白娇瘦的身体,让她单薄的如同纸张。
“妈妈。”
苏诺谙眼眶酸涩了几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一瞬间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