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
看完那些信封,苏妈妈把东西仔细的收起来,问道。
身体愈加的单薄,似乎在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样。
“嗯,见到了。”顾殷到嘴边的话,微微的顿住,眸色更暗沉的说道。
之前哪怕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气氛下,却莫名的有些压抑,甚至连以往的冷血和果决都不见了。
里面的对话,在外边听的不是很真切。
苏诺谙试图打开一点门缝的时候,身后却站了一个人。
“你带着顾家的人回来了?”
苏景皱眉问,虽然有些担忧,可却被硬生生的压住。
本来关心的话,成了硬邦邦的质问了。
“嗯?你想说什么?”
苏诺谙本来攥着门把的手松开,皱眉看向他。
比较起来之前,他的眉眼已经是长开了,比之前更加的俊朗多了些男子气概,可固执别扭的样子却依旧跟从前一样,甚至更倔。
“我就是想说,明天就是烟姐姐的生日了。”苏景开口,可说完就后悔自己这话了。
果然,苏诺谙的杏眸微微的眯着,语气更是冷了下来,似笑非笑,“你说那个生日宴?”
若是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火气
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苏庆国打的主意倒是很好,趁着这个宴会,给苏烟提供了往上爬的机会,甚至不惜把整个苏家踩到脚底下,可真是一手的好算盘。
一个苏庆国就足够的气人了,好不容易才从迷途上拉回来的苏景,现在却也还是顾念旧情?
“不是那个意思。”
苏景有些懊恼自己这张嘴,因为最近关系不可遏止的疏远了,他才想尽了机会来凑近关系。
可却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只会让情况更加的糟糕。
苏诺谙也没说话,依旧是淡淡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耳朵却也听着屋内的情况。
似乎隐约的听到“你跟诺诺现在是什么关系”之类的话,没听清楚,苏景就说话了。
“你不是也去吗?”
苏景攥紧了拳头,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想趁着这个机会,顺便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
可听到这些话,苏诺谙只是笑了笑,“你说生日宴会吗?”
她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嘲讽,“我还没进去的资格。”
哪怕她知道宴会这么一茬,哪怕现在手头里有祁小西的邀请函,可说到底也是顶着祁小西的身份去的,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打算邀请她去。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苏景眼里闪过惊诧,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烟姐姐明明跟我说过,这次宴会是给你们两个准备的,跟你说过可是你没回信?”
他分明记得清楚,苏烟和自己亲姐姐的生日是一天的,所以才在得到邀请函的时候去问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不然你以为呢?”
比较起来苏景震惊愤怒的情绪,苏诺谙倒是没多少的感觉。
年年生日都是如此,并且每次就算是一起过,她也不过更像是一个顺便捎上的。
要是说愤怒扭曲的情绪的话,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也早就被磨平了。
“肯定是发邀请函的忘记了,我等着去问问。”苏景黑着脸说道。
还是不想去相信这个问题。
“没必要。”苏诺谙的嗓音淡淡,“并且就算我去的话,也不是为了生日去的,你可别忘了他们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了。”
话语微微的一转,锋锐毕现,“你是想顺便带着妈妈过去,撮合他们再婚?”
她眼眸比任何的湖水都要清澈明净,却也冷凉锋锐,直逼而来。
被这种视线盯着,苏景浑身都不是很舒服,反驳道:“根本不可能。”
哪怕
那是血缘上的父亲,可光是凭借着之前做的事情,就不可能重新的原谅他,让他回到苏家。
苏诺谙没说话,还是平静的看着他,只是明澈的眸子里却也像是有见不到底的深渊,让人脊梁骨蓦地一寒。
被这样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苏景有些别扭,压低声音说道:“烟姐姐说这次宴会没别人,只是请来了几个关系好的,希望能跟你一起过生日。”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些话不妥,才补充了一句,“并且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长辈之间的,的确跟烟姐姐没关系,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苏诺谙眼里的冷意更重,突然有些想笑,哪怕不能选择出身的确不是苏烟的问题,可后来呢?
后来她步步算计,甚至不择手段,那些被她害死的人,谁是该死的,谁是万恶不赦的?
一朵盈盈的白莲花,手段可真是又上了一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