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有那么一丢丢不怀好意地看着南宫令,这眼神,看得南宫令内心有些发毛。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这双眼睛深处的灵魂不一般,不像是一般的小姑娘那样。不过还好,这小姑娘没有恶意。
“你……在这里……”南宫令镇定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宋小妹。怎么这姑娘,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小樊楼了,莫不是在这里做工?
“我在这里上班呀,帮小姐姐们梳梳头发,化化妆什么的。”
果真如此。
宋小妹拉着南宫令说:“哎哎,玉凤她爹张罗着给她安排婚事,打算将她许给一个卖古董的商人家的傻儿子。还以为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结果刚逃出虎穴,又要进狼窝了。”宋小妹说完还看了看南宫令,期待着他有啥反应,结果南宫令依旧一副淡然的表情。
“你不觉得张玉凤很可怜吗?”她故意问道。
“自古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外人,操心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南宫令的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在古代这是一种社会普遍现象,尤其是理学开始盛行之后,一句“失节事大”,成了套在万千女性头上的紧箍咒。
张玉凤被拐子拐走,一失踪就是一个月,虽然最后回来了,人也没出什么事,但是周围的人依旧会说长论短,谈论张玉凤是否还是个处女。这样的猜测和议论,在一定程度上就会对女孩的声誉造成影响,降低了“身价”。想要找个正常的婆家,可能性就不大了,剩下的要不去做有钱人家的妾室,还不就嫁给身体或者智商上有缺陷的。
这种现象,别说古代,哪怕在现代社会中还有存在,将女孩当作商品去估价的。以前是“贞操”价值观,现在是“年龄”价值观。即越年轻越“值钱”,年纪越大就越不“值钱”,也不会去看学历、社会价值等,首选因素是年龄。
“对张家来讲,我确实是个外人。但是对于广大女性群体来讲,我就是个内人。你想啊,一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嫁给一个智力有障碍的人,那一辈子过的得有多惨?将来又当老婆又当妈的,还要给人生孩子,万一要是再生出个智障来,那不惨上加惨吗?同为女人,我的同理心告诉我,不能坐视不管!”宋小妹说完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了碰南宫令,歪着头看着他。
“我发现你这个人,挺爱管闲事的。”南宫令轻哼了一声,“她与你非亲非故的。”
“那你又为什么帮她呢?你也与她非亲非故啊!那日是你说她可能有危险……你不也挺爱管闲事的吗?”
一句话说得南宫令哑口无言,他有他的打算,但是又不能把真话讲出来。毕竟在他眼里,宋小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这个世上就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经不起太大的风雨。如果一不小心将她拖下水,那么这朵花很快就会被风吹雨打,凋落成泥。
但事实是,宋小妹哪是什么娇嫩的花呀,简直就是一棵仙人掌,浑身带刺不说,生命力还极其旺盛。
“帮人帮到底嘛。胜造七级浮屠诶。”宋小妹眨巴着眼睛看着南宫令,一副“求求你了”的表情。
南宫令有些无语,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要做的事情之外,便拒绝道:“这事与我无关,你要管,你自己去管。”说着便要离开,摆脱宋小妹的纠缠。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宋小妹喊道:“你也是女人啊,如果有人强逼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
南宫令驻足,缓缓地回过头来,惊诧地看着宋小妹:“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他两在小樊楼上第一次的相遇,宋小妹就猜到南宫令的性别了。毕竟人家可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从小到大一直在被电视剧和小说荼毒着,再加上后来短视频的风靡,各种帅气小姐姐变装视频不要看得太多。可以说见过很多“世面”了。
宋小妹噔噔噔地追上来,踮起脚,仰着头,一副聪明人的样子:“你能骗得过别人,但是骗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俗话说得好,过分漂亮的不一定是小姐姐,同样过分帅气的也不一定是小哥哥。”是啊,前世在她手上造就过多少雌雄莫辨的形象,化妆师都是近距离接触被化妆的人,男性和女性的面部特征以及细节上的不同,宋小妹是了如指掌。
“什么姐姐哥哥的,简直就是歪理邪说。”尽管突如其来被人质疑,让南宫令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极力掩饰着自己,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宋小妹说:“我不是歪理邪说哦。你可能自己不曾察觉,其实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多年的生活习惯造成的。多数女子都爱干净,便会经常洗澡更换衣物,有些甚至还喜欢熏香。久而久之,身上就自然携带了一股香味。不像男子,汗流得比女子多,又不太勤于换洗;吃的东西也比女子多,尤其是酒和肉,过多摄入体味就会变重,自然而然香不起来了。还有啊……”宋小妹说着更挨近了些,盯着南宫令的脸,“皮肤那么细腻水滑……但凡男子呢,毛孔就会比女子的要大,肤色呢也会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