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沐长风说,会稽县也出现过割喉案。可是真的?”裘胜辉问南宫令。
南宫令看了一眼沐长风说:“嗯,伤口,死状等与临安的如出一辙。”
“女尸身上有纹身?”裘胜辉继续问道。
“有……”南宫令虽然面上极为平静,但手却在桌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每次一想到这个纹身,不由得便会想起一些往事来,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裘胜辉嗦了一口凉粉,边嚼边思考,自语道:“这纹身绝对不是凶手纹上去的,如果是杀人之后做的标记,那就是个新伤疤,但不是……像是凶手专门挑有这类纹身的女子下手……那凶手是怎么知道谁身上有这个纹身的呢……一般人是不会随随便便纹身的,更何况是官宦家的女子……于礼不符啊!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沐长风听着裘胜辉的自言自语,心中也开始了思索。大宋境内女子纹身可真不多见呢,那些南蛮西夷的异族女子可能会有,不过死去的几个女子都是汉人,稀了奇了,真的如裘胜辉猜的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南宫令不说话,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目前还不能说,人心毕竟隔着肚皮,逢人掏心置腹的傻事,他是断不会做的。他的目的与他们相同但也不相同,他们的目的是抓住凶手,而他的目的不光要抓住凶手,更重要的是还要替恩师报仇!
这更深的目的他谁都不能说,盟友什么的可能都只是暂时的,谁知道最后,他与他们会不会刀剑相向呢?
想到这儿,他缓缓地起身,“二位慢用,我先回客栈了。”
离开是最好的缓解情绪的方式。
论为什么总是一身黑色的衣裳,因为黑色神秘、孤独,且容易隐藏,尤其是在黑夜之中,不显眼。
沐长风嗦了一口凉粉,也站了起来,对裘胜辉说:“裘捕头,你吃着,账我已经结了,你不必管。我且去送送他。”说着也不等裘胜辉反应过来,便去追南宫令了。
正在思索细节中的裘胜辉,突然被抛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那二人早就离了摊子很远了。
“我……哎……你俩没点啥,我都不信……”裘胜辉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生气地说道。
深巷之中,沐长风很快就追上了南宫令。
南宫令见沐长风追来,便说:“我又不是女子,你还担心我遇上歹人不成?”
沐长风一笑:“以你的身手,即便真的遇上了,倒霉的恐怕是歹人吧。”
“既然如此,那你还跟着来?”
“无他,想问你一件事,”沐长风正色道,“会稽县的那名女子,是否曾经在临安居住过?”
沐长风问出这个问题,让南宫令有些始料未及,他停住脚步,愣在原地。良久,才缓缓说道:“或许吧……”
这是什么回复,是不确定?还是……
正当沐长风想再问下去时,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了一阵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还是个女人。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蹲在墙边,面对着墙在哭泣。一瞬间,两人都警觉了起来:莫不是又遇上那个“女鬼”了?
于是各自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缓缓靠近那个“女鬼”。
不过待走近,却发现本根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个妇人蹲在地上正烧着纸钱和度牒。
就听得那妇人哭嚎:“儿啊,我的珍珠儿啊,杀害你的凶手终于被抓住了。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这人是珍珠的娘亲方氏。是沐长风和裘胜辉正在寻找的方氏。
方氏哭得撕心裂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两个人。直到沐长风唤了声:“可是珍珠的娘亲?”
方氏吓得一回头,这两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于是本能地往墙脚缩去。“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沐长风道:“莫怕,我们不是歹人。是官府与朝廷的人。”说着还掏出殿前司的腰牌来给方氏看。
方氏不识字,但见一块雕工精细,深褐色的木质腰牌,字体和边缘处还包着金灿灿的边。便知不会作假。于是放下心来。
看着燃烧着的祭奠物,夜风吹来飘忽在半空中的灰烬。让人唏嘘: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抓到,这个可怜的母亲被蒙在鼓里。
“两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沐长风想了一堆措词,该怎么去问珍珠的事,才能尽量避免对这个妇人的二次伤害。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直接问,因为弯弯绕绕,有可能让人听不明白:“珍珠被害前,遇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吗?”
方氏一愣,这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为何还要问?她疑惑且不安地看着两人,“什……什么意思?”
南宫令忙掩饰道:“奥,是一个朋友托我们问的,她有一样东西让珍珠代为保管,谁想珍珠被害之后,这样东西就不见了,怕是被人偷走了,或是遗落在了哪里。所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