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她一向以辱人为趣,今日在勇孝侯府一番豪言壮举,不过刚刚回京,想给右相一党来个下马威。
毕竟先帝去世之时,是右相一党将她逼上了护国寺守灵三年。
霍雍心头冷笑,一步步走进大殿。
殿中,少女背对着他站在一处宫灯前,月白绸裙曳地,衬出几分清冷之姿,与白天见到的妖媚模样大相径庭。
香炉似是刚焚起檀香,袅袅勾勒着一掌素腰,让那朦朦胧胧的背影更显孱弱凄柔。
霍雍微怔之际,温幼梨转过身,未施粉黛的小脸露出苦笑,“殿外耳目太多,有些事本宫不好站在殿外与侯爷说,还望侯爷见谅。”
霍雍虎口有一瞬发麻。
沉冷的面上眉头拧了好几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在同他道歉?
温幼梨走至桌边,拎起温好的酒壶倒出一盏,拿起酒盏后又朝霍雍径直走过来。
“公主有话不不妨直说,本侯在朝堂并无官职,殿内留的久了,恐会有损公主清誉。”
“清誉?”少女勾唇,喃喃笑念,“还何来清誉呐”
霍雍垂下睫帘,他比她高壮许多,垂下的目光只能落在她头顶发额间。
“霍雍,这杯酒本宫谢你找到本宫的狸奴。还有”她忽而抬头看他,明璨的眸子氤氲起湿意,“今日在霍家那些话,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宫不曾妄语。”
“那年在宫外,本宫气愤先帝指婚,才对你辱言痛骂,并未有诅咒你霍家长房之意。霍老侯爷与霍将军战死后,本宫日夜悔恨,可在乎面子始终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