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那条狗总爱出主意,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条是他满意的。
年幼时,她欺他辱他,要是潦草杀了她,那还真是便宜她了。
思绪回笼,温元夕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拽了起来,腰也被一只手轻轻扶住。
“元夕,地上凉你先起来。”
少女温声细语,与从前跋扈娇蛮的声音毫不相同。
温元夕紧闭的睫帘抖动了下,他未曾睁开眼。
紧随之,头顶落下一只温软的小手,在他发顶轻轻抚摸着,哄慰着,一下又一下。
“元夕乖,先听阿姐的话站起来好不好?你从小就身子骨弱,着凉了就得吃药。”
温元夕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
她到底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应该在没人的时候掐住他的脖子,或者拔下发簪朝他胸口捅。
还是说她看出了他在装醉,故意在这里惺惺作态?
温元夕想不通,缓慢睁开了眼,“阿姐”
他怯怯喊了声。
“元夕别怕。跟阿姐说,可是右相欺负你了?”
温幼梨话刚问完,少年便把她揽进怀里,下颌抵在她脖颈处,双肩一起一伏剧烈抖着,像只被困囚笼的幼兽。
“阿姐,右相逼朕立他的嫡女为皇后娶不得心爱之人,这皇位元夕不想要了”
“啪——”这一巴掌打得极狠,温元夕甚至能尝到唇角蔓延开的血腥味儿。
“本宫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他对上她那双气急的眸子,其中真真假假他难以分辨。
“阿姐这皇位千百年争来抢去,究竟有何意义?”